按照李昂支的招儿,方容将计就计,表面上撤回了鹿头关西北的大批兵马,转而加大了对邛州周边地区的侦查。~,
暗地里,却挑选精干的人手,乔装打扮成形形色色的人暗中追查。
再有就是以买卖或悬赏的形式,让汉州的市井无赖、地痞流氓暗中打听。这些人终日不务正业,混迹在各处,对三教九流,鼠窝蛇路最是清楚,利用这些人追查,说不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李昂没有在邛州多作逗留,辞别过孙登后,他带着南宫紫烟和方济一起,匆匆返回火井县,准备再主持一次代理商的招标。
招标就是捞钱,能多弄一个加盟商,李昂就不会少弄一个。
另外,那就是要尽快把资产转移,放到不同的篮子里去。将来就算盐业这一块出事了,自己也不至于一夜回到解放前。
有钱在手,剑南道不好混,咱就到长安去,有何不可?有了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心理准备,李昂心情一点不受方容影响。
这次回程,李昂选择乘船顺白术逆流而上,江面平阔,水鸟群飞,两岸绿野绵延,野花成簇。因为没有污染,江水清澈见底,船行过可见水下成群的游鱼。
特别是鲤鱼,多得几乎成灾啊!
李唐不准天下百姓捕杀鲤鱼,而鲤鱼适应性、繁殖力都很强,一百多年来无人捕食,江河之间随处可见它们的身影,大者近百斤,两三斤的根本不值一提。
李昂和方济在船头置酒,一边畅饮,一边垂钓。船儿悠悠前行,钓钩被水流冲得几乎浮上水面,尽管这样,还是有成群的鲤鱼来抢食。
不到三分钟,李昂就钓上一尾足有三斤重的大鲤鱼。在船舱里活蹦乱跳的。南宫紫烟见了,连忙说道:“李郎,是鲤鱼,吃不得。快放生……”
李昂嘿嘿笑道:“放生?嘿嘿,紫烟别忘了我也姓李,按人头分配,总有几只鲤鱼是属于我的吧,我吃我名下的鲤鱼。这有什么不妥吗?”
“李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下旨不得捕杀鲤鱼,违旨那可是大罪。李郎何苦这般,万一被人举报到官府,可怎生是好?”南宫紫烟如画的眉目间满是担忧。
结果她劝说间,李昂已经掏出金刀,麻利地把那只大鲤鱼给去鳞破腹。就着江水洗干净,然后开始剔骨,切薄片,金刀无比锋利,加上李昂手法灵活,那鱼片切得跟纸一样薄。
一桌鱼脍,很快就做好,李昂自己和着蘸料,先尝了一口,然后微笑着对方济说道:“小方。你敢吃吗?”
“李兄钓上的明明是一尾鲈鱼,某为何不敢吃?”方济说完举箸品尝起来。
李昂哈哈大笑:“小方,你學坏了啊!哈哈哈………”
南宫紫烟犹豫了一下,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她并不是因为馋嘴,不管他做什么,在劝不住的情况下,自己都会和他站在一起。
“紫烟,难得如此时光,江上清风如许。美景如卷,你取琴来,为我们弹一曲吧。”
南宫紫烟嫣然一笑,起身敛衽一福,然后入舱去取琴。她一身白衣胜雪,在江风的吹拂下,翩然如蝶舞,纤柔的美态,如仙子凌波。
她很快取出琴来,跪坐在舱前,玉指轻拂漫抹,清雅的琴声回荡在平静的江面上,一如江上的白云般闲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