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
云凡牵着一只已满脸生无可恋神情的云鸟,
带着花莺莺小朋友,
朝永州城门。
从飞鹤宗到永州的路程,
他们只飞了一小段,
剩下的路都是靠走的。
没办法,
主要是咕咕肚子里的泻药药效还没散完,
一路飞一路拉,
没飞到一半就虚脱了。
一路风尘仆仆,
走得云凡的白袍都变成了灰袍,
污渍洗都洗不掉,
当他终于看到永州城的城门,
一种横渡荒漠,
终于得见人烟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拦下一辆停在城门的马车,
决定到邬家之前坚决不让脚落地了。
累。
如是半个时辰,
云凡带着花莺莺来到邬家门前。
“二小姐去江坡了。”
苏管事恭恭敬敬的迎了上来,
朝着云凡拱手:
“云仙长赐予的‘缝纫机’真乃神物,
“这三个月来……”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
云凡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有些郁闷地望着苏管事:“你家二小姐去江坡干什么?”
“自然是……”
苏管事回忆了一会,模仿着邬二小姐的语气:
“嗯,邬二小姐说,她要‘从一个德不配位的家伙手中夺回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哦豁,帅气。”
云凡叹了口气:
“我在你这儿住两天,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云仙长下榻此处,是永州邬家的荣幸啊!”
苏向明大喜过望,连连拱手。
“这么着,苏管事,你再帮我个忙,可以不。”
云凡点了点头。
苏向明板正了脸:
“云仙长说的这是什么话!
“您对邬家有大恩,
“我又是邬家的人,
“您让我帮忙,
“就是刨去了我这老家伙的命,
“我也不会推辞!”
“苏管事,你言重啦,
“其实就是请你保密,
“不要让我来到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
“我现在身份有些见不得光……
“正好,你家二小姐去了江坡,
“我也不敢在这儿待得太久,
“我修养两天就动身去找你家二小姐,
“这事儿你不要让别人知道,可以么?”
云凡说道。
“云仙长,您……您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苏管事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
“算是麻烦吧……
“所以请你好好保密。”
“请仙长放心,小的一定守口如瓶,
“也会管好下人的嘴巴。”
“那多谢你啦。
“先给我空个房间出来吧,
“你不知道我们路上吃了多大的苦头……
“我倒是没事,
“小姑娘快支撑不住啦。”
云凡哈哈一笑,把花莺莺推到身前,
左右开弓将花莺莺小麦色的嫩脸蛋捏向两边,将那副满是疲惫、困倦的表情捏成了搞怪模样。
“好、好,请跟我来——
“邬家西厢房一直给云仙长备着一间客房,
“时时有人打扫,
“不给任何人住的。”
跟着苏管事进了邬家大门,
云凡带着花莺莺朝邬家的客院去,
眼角余光无意中瞥到花莺莺眼中似乎藏着心事,
稍微思索,
便伸手揉了揉花莺莺的脑袋:
“小莺莺,嗯……
“虽然这会才过了大半年,
“还没到你爹的忌日,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
“明天咱们去给你爹扫扫墓怎么样?”
花莺莺抬起头,
满是疲惫的眼神中浮现出两分神采:
“唔,好……
“谢谢主人。”
云凡又揉了揉花莺莺的脑袋,
默默在心中感慨:
正出神,
忽然,
一阵接连不断的高声呵斥从途径的倒座房传了过来。
“我让你清晨早起,你倒好,睡了个日上三竿!
“老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随着呵斥声出现的,还有一阵清晰的鞭子鞭挞声,
以及一个年迈的老人,
痛苦的呻吟。
倒座房贴着大门,
也是通往西厢房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