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张缘一现身,宇文君也将身外的山岳海洋收回,连带着一连串的金色文字一缕缕印刻在白虹之上,广场之上,一切恢复如初。
张缘一摇摇头,手指微微屈动,空气中一条流光运运而生,形成一条美丽的彩带,蔚蓝如同银河被其撷取而下,他抬起手指,屈指一弹!
袖珍银河如同利箭一般,激射而出!
面对这一条银河,就连宇文君也毫不犹豫闪躲,选择暂避锋芒,只觉告诉她这条银河不简单,极其不简单!
她身子刚刚躲开,张缘一却在其身边突然出现!
张缘一身子微微弯曲,脚掌点地,后又突然弹射向上,八极拳肘击开道,一拳击中宇文君的下巴,又一拳指节击中宇文君的肩膀,递拳不断!
后者被两拳击中之后,不断倒退,张缘一却不依不饶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接连出拳在对方的重要穴位之上!
两人一个前冲一往无前,一个承受狼狈不堪,身后是被两人激起的尘埃,漫天飞舞,此情此景与先前如出一辙,只是如今角色互换,结果也大相径庭!
宇文君提剑咬牙死撑,嘴角溢出大量鲜血,大脑快速思索破招的方法,因为张缘一强悍的猛烈出拳,数不尽的拳都集中于她的白虹之上,以至于她如今手腕、虎口、指节上都酥麻一片,可见张缘一出拳之重!
可这还仅仅是捶打在剑身之上,被她阻挡下来的攻势,更加凶狠的是张缘一打在她身上的一拳又一拳!
每一拳都让她仿佛经历骨裂一般,一拳一个淤青!
小猴子看着张缘一沉静甚至阴沉的表情,咂舌道:“缘一这也太狠了,完全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啊!”
虽然他嘴上说着怜香惜玉,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擂台上放水那就是对对方的不尊重,只要不是真正下杀手,其实一切都在合理之中。
宇文君突然顿足,不退反进,甚至横剑在前改为刺剑而出,直面张缘一而去!
张缘一先是拳罡浓郁的一拳,击中对方胸口,宇文君体内如同翻江倒海,强行咽下一口汹涌而上的鲜血!
她紧接着头颅猛地向后一扬,一凶狠异常的一拳从她的眉毛划过,堪堪躲过!
仰面的宇文君也不顾什么身上的伤势,手臂之上黑色的灵力裹挟之下,白虹剑气暴涨,一剑!
张缘一身子突兀向后一躬,可因为与对方相距太近避闪不及,胸口之上被划出一道骇人的伤口,鲜血直流!
可他恍若未觉,先是一拳将白虹砸下,脚掌再次一跺,前掠上前!
宇文君被对方这一拳砸得握剑之手艰难紧握,稍稍思索一番,干脆舍了白虹不要,转而化掌,鼓动空气之下,欺身一掌!
她知道若是一味被对方占尽优势,那就是被慢慢磨死的地步,还不如来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是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九她都愿意去拼取。
西晋末代公主的心狠可见一斑!
两人拳掌相撞,却仿佛稍一接触转瞬又相错分离!
“嘭!”
张缘一一拳击中对方小腹,宇文君整个人在重击之下,身子猛地一躬,仿佛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不过她强撑之下艰难站立起来,不过也吐出一口浓郁的鲜血,血液渲染一大片。
而张缘一也好不到哪里去,宇文君一掌击中他的太阳穴,气血攻心之下,七窍流血,看着十分渗人!
两人几乎同时后退一步,快速换了一口气,竟然都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选择再次前冲,又激射而出!
两人都选择了最残忍也最原始的方式,进行搏斗,广场之上血液不断溅射,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花朵,遍地蔓生。
一袭黑裙的宇文君与单薄青衫的张缘一,几个呼吸之间交手不下数十此,青色与黑色攒叠丛生,分割一道道残影!
宇文君一手拍掌不断,一手挥剑不止,招式变幻莫测,看得人眼花缭乱;张缘一出拳不止,又一心二用御使先前使出的那串银河箭矢,来回穿梭,神出鬼没。
广场之外,一众人瞠目结舌,震撼不已,一方面是被这两个明明连腾云境都没有跻身却出手,出招丝毫不逊色前辈,毫不拖泥带水的手段诧异,更多的是被两人的狠辣咂舌。
“这宇文君是女子出手这般狠毒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可这张缘一面对一位女子,全然不顾形象,下手毫不留情,当真是一位心狠手辣之徒!”
“一位年纪轻轻即将跻身腾云境,一位明明只有二重天却战力不俗,这一届新生当真是恐怖啊!”
“书院每年都会招到这么几位天才,不过像今年这样大年份当真是少见少有啊!”
“可大多数天才渐渐地都会沉寂了,也不知道这两位能不能一直这般惊为天人。”
......
在张缘一和宇文君交手不下上百次时,两人在有一次换伤之后退后许远,互相盯着对方,剧烈喘息。
一袭黑裙,鲜红的血液已经将整个罗裙染红,稍稍站立,就有汩汩的鲜血流溢,晕染一片大地。
一袭青衫,满面血污,鲜红的血在长时间的不经处理,亦或是来不及处理,已经渐渐发黑结痂,覆盖其上是另一层厚重的血痂,淤青一大片。
宇文君一抹嘴角的血液,也不顾什么女子爱美之心,再次强行提气,已经有摇摇欲坠之感的气机,再次攀升而上,她伸出一根手指,沉声道:“一招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