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在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这身高不足自己一半的人,还是个男人,看上去是如此的薄弱。
“是。”新笔趣阁
那耿大姐在一旁看不下去,急忙对柳若欢挤眉弄眼的示意他不要多生枝节,以防触怒这位地位崇高的神使。
说起神使这一职位,它们的存在实在太过可怕,所有神使都直辖于圣母手下,即便是地方上的分坛坛主也拥有被其先斩后奏的权利。
她数十年来曾在仪式见过那些神使两三面,虽然不至于跟圣母一样难见,但也都是教中神话中的人物。
还记得她第一次亲眼目睹被尊为玄蛇大神的神使生吞活蛇,举手投足之间引导万蛇簇拥着他脚不沾地般向前疾行。这给她的内心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认为这些神使就是圣母在人间的代行者。
而这小子若是触怒了神使,恐怕终将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在众目睽睽之中,柳若欢却丝毫不为所动,似乎面前所站着的并不是近乎十尺的庞然大物。
柳若欢眼神如常,他缓缓伸出左手,说道:“我说,把她放下,交于我。”
令所有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直接听命于白莲教教主的霸王神使居然没有丝毫的反抗,而是伸手去解开背上的布条,像是要把刚刚强抓走的夏芷珊交付给他一样。
但如果观察细致的人,就会发现霸王的眼睛怒目而瞪,如同铜铃一样大。
这双眼睛中充斥着不解,困惑,还有无限的愤怒。
但她的四肢却不听使唤,还是在听令于眼前人办事。
要问为什么?
那全然是眼前人的一双瞳孔中投射出一种她难以抗拒的东西,在遍布伤疤的面部神情上,这抹黑墨色的瞳色中悄悄泛出一点点粉红。
霸王不懂这叫什么,但这种精神指使却压制了她引以为豪的身体能力,浑身即便受到血脉驱使,也依然无法从中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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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下,火光冲天的苏州城中有一名女子静躺在长椅上,秀发垂下铺在地面。
她宽大的衣袍自然散开,在地上像花朵般摊开。
四周有几处房梁之上悬挂着长长的白莲长布,像是在昭示着女子的身份。
但是这本该成为白莲教主营的房屋,却只静静坐着女子一人,安静的与屋外格格不入。
过了许久,她伸出白如羊脂般的藕臂,在眼前轻轻比出了三根细指。
“三年……整整过了三年,这世间俪人珠与你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再无音讯。”
接着,她像是自言自语般轻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自嘲。
“你在哪儿呢?”
女子收拢长发,缓缓起身,坐在了梳妆台的镜面前。
镜面倒映着她精致的容颜与清澈明亮的瞳孔,像是用无声的语句一般在倾诉她的绝色。
她梳着长发,目色也从温热一步一步转为了冰冷。
屋内烛火砰然熄灭,整间房屋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而这间屋子的窗扇微开,女子的身后已经站着另一名背生双翅,头生冠羽的奇特女子。
“首使大人,霸王已经到了您所说的位置,只是那夏家不似寻常家族一般好破,让人使了些技巧才得破门而入。”
被称作首使的女子神色未动,还是进行着手中梳发的行动。
“只是不知为何,一向龟缩于内城的北境军,忽然抽调了一百轻骑快马加鞭的向城东赶来,而听说领头的人身披红甲,可能是前段时间狗皇帝亲自指派的镇南将军,左梓楠。”
女子的面部神情终于产生了微弱的变化。
“今日现身于传教现场的道士乃是魔宗现任的小狐主苏囡囡,这白狐道士深受女皇器重,前些日子还被册封为准国师,能引诱左家军与我们相争倒也不算是一件想象之外。”
“同是魔道出身,为何这狐狸窝却要如此行事,助汉唐之手消亡于我们?”
“一群善谋心略的狐狸术士罢了,她们与那女皇各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不过就目前来看,我圣教的实力的确最为庞大。”
“而且首使大人,我所不解的是,圣教主攻方向不应该是杭州金陵一带吗?北上控制长江,有天险可守,才是此次义举的胜负手呀……”
女子轻笑两声,语气也忽然变得调侃起来,“你当如今的女皇与四大家的当家都是蠢人,她们难道看不出江南暴乱,我白莲教必将北上封锁长江,以天险稳固江南局势?”
这话问的后者有些迟疑,她也发现这其中的发展似乎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苏州争夺并不在地势,而是这表面之下汹涌的暗流。”
绛莺忽然抬头看向窗外,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次跟在霸王身边的是谁?”
“是新晋第六顺位的神使,独狼。”
“疯狗配怪物吗?”绛莺微微笑道:“倒也是个不错的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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