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将金并非无谋之辈,他有信心只用七万军队击败十万普鲁士大军。i他计划着先让哥萨克骑兵采用游击战,或偷袭,或包抄,或袭扰,于神出鬼没之下令普鲁士人员和士气的双重打击,而后,他再亲自率领七万士气高昂的俄军前来进攻不足十万士气衰落的普军。</p>
波将金的计划不算精妙,却也较为可行,但是,他忽略了普鲁士陆军的坚强,也未关注哥萨克人的习性。哥萨克骑兵甚少正面冲锋,纵然是包抄偷袭也绝不会直面已有准备的敌人。所以,在普鲁士军队有准备的情况下,哥萨克骑兵自然按着自己的习惯停止了进攻。</p>
普拉托夫准将虽是这支乌克兰哥萨克骑兵的指挥官,可他毕竟任的,又是顿河哥萨克部出身,故而对这支骑兵仍无法完全掌控。哥萨克骑兵若非出于本愿,又如何能在临近敌人前退缩呢</p>
普拉托夫准将见了普鲁士军队的军容后,预料袭扰不可能见效,波将金必然败北,于是便率军北,企图去维尔纽夫与库图佐夫会合。美其名曰帮助守城,实际是为了保全部众。俄罗斯正值用人用兵之际,他推测叶卡捷琳娜二世不会多问未袭扰普鲁士军一事,所以才铤而走险。另外,他也从心底鄙夷波将金的战略,所以才连尝试都不愿进行。</p>
少了哥萨克骑兵袭扰,普鲁士军完好顺利地继续进军。5月4日,数量占优的普军与俄军相遇,一场激战在平野中展开。</p>
几乎在同一时刻,普拉托夫准将在一望无际的原野见到了一支高举波兰国旗的军队。那支军队军容整齐,却以横列行军。他心中一动,心想道:我在普鲁士人面前逃了,部下已经有所非议。我又是顿河哥萨克人,麾下的乌克兰哥萨克人不会心甘情愿跟从我的。况且,面前这支军队虽然军容齐整,却丝毫没有临战准备。我若是率军突袭,必然能将其侧翼击溃。同时,我还能借此战恢复少许军心。</p>
思量至此,他点头啃出了声:对就这么做。接着,他便拔出了佩刀,高声令道:准备突袭。</p>
哥萨克骑兵排为一字横列,如潮水浪头般向敌军展开的侧翼袭取。乌拉声响彻,敌军也随之展开了防御队形,但是,他们的反应和行动太慢了,空心方阵不及摆出,其阵型便被突破。幸而被突破的只是侧翼,主力部分及时排出队形。哥萨克骑兵故技重施,突袭之后立即以半圆阵退走,不给敌军任何追击的机会。</p>
这支悬挂着波兰国旗的军队并非波兰正规军,是由波兰人组成的法兰西近卫波兰军团,隶属法兰西军队编制。他们本就是波兰军人中的佼佼者,战力并不弱于法兰西近卫军的其他几支军团,因而也算得是精锐。</p>
普拉托夫率军逃至远处列阵,只见敌军未像前几日的普军那样一直维持空心方阵,而是迫不及待地展开横列,架设火炮。他不禁暗喜道:也不知这支波兰军队的指挥官是谁。士兵都是勇敢的士兵,刚才冲锋时也未见有一人退却,可指挥官却不是合格的指挥官,居然在面对骑兵时展开横列。于是,他改变了偷袭得手便离开的既定计划,转而继续向面前的敌军展开袭扰。</p>
哥萨克骑兵在敌军展开横列后,凭借骑兵快捷的机动力绕至侧翼和背后,而后再度发起了进攻。此次进攻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可普拉托夫和哥萨克人并未骄傲自满。他们依照以往的作战战术,得手后便立刻退后,让反应过来的敌人无从复仇。</p>
普拉托夫依样画葫芦般地又进行了三次袭扰,最终出于谨慎而向维尔纽斯退去。i他是被迫撤退,因为敌人出乎意料地顽强。</p>
骑兵在刚冲入的那一刻虽能撞飞几名敌人,可其他活着的敌人立即围攻了来,如狼似虎般地挺着刺刀刺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支军队在侧翼或背部被骑兵突袭后还能立即展开反击,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一支军队可以在毫无章法的肉搏中不计数量的牺牲。</p>
哥萨克骑兵的长矛比波兰枪骑兵的长矛还要长,他们在突入步兵阵后完全无需惧怕步兵手中的刺刀。但是,他们再擅长肉搏,也经不住三四个步兵地围殴。每当他们冲入敌人步兵阵,立即便会被三四名步兵半包围。他们纵然能干掉其中的一二个,也不得不在对付第三个甚至第四个时败下阵来。</p>
普拉托夫对这些波兰人所惊骇。数次冲锋下来,死在冲锋中的波兰人不计其数,倒在敌人步兵阵内的哥萨克人亦有不少。他不知敌人还有多少人,但知道这支敌人是一支人数万的军团。未免援军到来,他只有离开,也不得不离开。</p>
哥萨克骑兵撤退的速度很快,即使枪骑兵前追赶,也因慢了一步而失去了他们的踪影。一小时后,哥萨克骑兵无影无踪,另一个方向却开来了一支人数过万的大军,军队中高高飘扬着法兰西王旗。</p>
路易听说担任前锋的近卫波兰军团遇袭后,立刻率领近卫军赶来,同时还调令左右两翼派出骑兵驰援。结果晚来一步,他见到的是满地的战马尸体和敌我双方士兵的尸体。</p>
路易先令麾下布置防御阵地,并派出侦察兵侦察禁戒,又派了军医去医治受伤的军士兵。法军有一套远胜其他国家的战地医疗系统,随军的非军事人员不只是牧师,还有一支军医队。每个法军标准军团配有五名随军医生,近卫军多配一名御医,莱茵军团则医生,新编的近卫波兰军团和近卫德意志军团亦有规定数额的医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