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走有七八里地,妹妹的脚步渐渐慢下来,他们也跟着放缓了步子,又往前走一会,妹妹的脚步变得更慢了,他们遂决定停下来歇一会。刚走到路边一棵树下妹妹便嚷肚子饿了,如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早上不是吃包子了吗?”“是吃了,可两个包子顶什么事?再说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妹妹瞪着两眼说,如月四下望了望,不禁叹口气说:“那怎么办呢?这一路上也没见有吃饭的地方,这样吧青姐姐?咱们再往前走走,看有没有酒肆之类的地方。”“也只好如此了!”妹妹说,说罢重重叹口气。休息了一会,三人继续往前走,日头高高挂在他们头顶上方,这时已经到了午时前后,好在路上有树木遮阴,并不是多么热,又往前走五六里地,可并没有见到酒肆之类的地方,只见两排绿树向远方伸展开去……
三人再次走到路边歇脚,妹妹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如月在她旁边缓缓蹲下身来,他则背靠一棵树站着。休息了一会,他们正准备上路,可妹妹却不愿起来了,说她又累又饿又渴,实在不想走了,如月望了望她,说:饿她没有办法,但渴好办,那样,她去附近找点水来,说着把剑靠到树上,随即取下肩上包袱,她打开包袱取出一个竹筒来,还是他去吧,他忙拦住她说,同时伸过手去,如月先是不肯,后来他说:他是她们的哥哥,理应如此,再说他们出发前族人曾嘱咐……“那就有劳云哥哥了。”如月笑着说,把竹筒递给了他,他接过竹筒走了。
从路上下来是一片原野,前面不远处有片小树林,再远处则坐落着一些房屋,他也不知道哪里有水,于是便一直沿着原野往前走,心想先沿路找找看,实在没有再到前面村里看看,谁知他却很幸运:往前走有二里多地的样子,来到了那片小树林,刚进林子就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他很是高兴,循着水声走去,果不其然,林子后面有个小溪。他快步来到溪边,溪水清澈见底,且正在淙淙地流淌着,他随即蹲下身来,把剑和竹筒放到地上,先掬水洗了把脸,接着捧起水喝了几口,最后才把那个竹筒灌满。他心里感到很是畅快,提了竹筒,拿起剑,望一眼小溪回去了。
没想到仅仅这么会功夫,妹妹和如月却遇到一件糟心的事:他提着水走回来,看到二人正在跟一个男子争执,那人看起来二十多岁年纪,身穿一件华丽衣裳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神情中流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另外马后还跟着四个仆人打扮的男子。“哎呦,还挺泼辣!不瞒你说,爷就喜欢像你这样既水灵又泼辣的女子,女孩子嘛,泼辣点玩着才有意思!”那男子一脸坏笑地说,继而扭过头:“你们说是不是?”“是,是,爷说得对!”马后那四人异口同声道,“什么狗东西?也不回去拿镜子照照,一副人模狗样,竟敢打姑奶奶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姑奶奶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实在难解心头之气!”妹妹举起鞭子指着他气呼呼地说,说着抖手一鞭打了过去,那人正坐在马上乐完全没有防备,只听啪的一声他脸上登时起道红印。
那人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满面怒气地指着妹妹说:“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打本公子?也不看看本公子是何等样人?本公子能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真是给你们脸了!臭丫头,你们既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公子手下无情了!”随即回头厉声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没看本公子挨打了吗?还不快去给本公子出气!”马后那四人捋着胳膊走过来,妹妹全无惧意,瞪他们一眼说:“不知死活的东西!”说着甩手一鞭打过去,“就是,太过分了!”如月说,提剑迎了上去,“这是怎么的?”他大惊失色道,忙把水放到树下,正准备过去妹妹突然回过头说:“哥,你不用过来,就这么几个毛贼,我一人就能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是啊云哥哥,你看着就行了,我和青姐姐可以摆平!”如月头也不回地说。
其中两人挨了妹妹的鞭子,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地喊求饶,妹妹仍劈头盖脸地打,如月手里虽拿着剑,但用的却是拳脚功夫,那把剑被当成了棍子使,尽管这样,另外两人还是很快被她打倒在地。那男子看情况不对正准备调转马头,妹妹眼明手快甩手一鞭打过去:“还想跑?狗东西,哪里跑?”她说,那一鞭正打在马头上,那匹马受了惊,扬起前蹄把男子掀了下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妹妹的鞭子便雨点般落了下去,那男子遂不停地喊求饶,可她却像没听见似的手上更加了力,直到那男子说要把马送给她才停下来:“狗东西,算你这次幸运,姑奶奶若不是看在马的份上,今天定取你狗命不可!”妹妹瞪着他说,“多谢,多谢,多谢姑娘不杀之恩!”那男子说,不停地磕头。
那男子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毕竟挨顿了鞭子,虽能勉强站起身,但走起路来却摇摇晃晃的,那四个仆人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其中两个鼻青脸肿的,另外两个要好一些,忙走过去扶住了他,他便在那二人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妹妹则向那匹高头大马走去:那人虽然无礼,但她们教也教训过了,她要人家的马干什么,如月望着她的背影说,不要白不要,妹妹一脸得意地说,接着飞身上了马,如月叹口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