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瞳抿嘴笑了起来，大大的眼睛在灯光下闪啊闪，卫展眉看得很欢喜，险些忍不住要拧一下她的脸。</p>
不过他还是克制了自己，若是真做了这种动作，小瞳在陈家的处境就会很艰难了，这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不能害得她失去这个立足之地。</p>
“小郎君还会下厨？”</p>
“还算可以吧，不过没试过用战粮来煮饭菜……”</p>
“小郎君没有武者元气，也能吃战粮？”这个好奇心过剩的小丫环瞪圆了眼睛。</p>
战灵是用聚灵术催生的粮食，武者身体需要的能量太大，普通粮食哪怕是rou类都无法完全供给，而战粮则不然。普通人吃战粮非常管饱，哪怕是最低等的一阶战粮，一碗的效果也可以相当普通粮食的三碗。如果不是战粮的产量远低于普通粮食，那天下就不会存在饥馑了。物以稀为贵，战粮产量低，普通人就很难享受得到。</p>
“少少吃一些，没有关系，你也可以吃啊。”</p>
“婢子吃过，味道还不如普通米饭，想来婢子是个无福之人呢。”小瞳吐着舌头，有些欣羡地说道。</p>
那些能大口大口吃下战粮的人，可都是拥有武者身份的，在这世上，武者是根本，一个城市唯有依靠武者，才能防止城外荒野里各种怪物的侵袭，才能打通商路。所以，其余职业都是为武者特别是高等级武者服务的，柘陵城中五大家族便是如此，赢家能够在五家中势力第一，靠的就是赢家世代相传的武技。</p>
“福不福的没关系，完全是厨师水平不行啊。”卫展眉轻声嘟哝。</p>
这院子自带小厨房，虽然有“武者远庖厨”的说法，可卫展眉毕竟不是“武者”，他把厨房里的下人赶走，只留了一个烧火的，然后再将小瞳支使得转转团，各种各样的食料被他配在一起，虽然都是些常见的战粮食料，但他的配菜与烹煮方式，却是小瞳从未见到过的。</p>
而且卫展眉的动作非常熟练，看起来是常做这个的。</p>
“小郎君在厨房里也是把好手，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小瞳赞叹道。</p>
“哪有那么神奇，不过是生活所迫，若不自己动手，就只能吃那些难吃至极的东西了。”卫展眉哈哈笑了起来：“若是你也六岁起便要烧饭烧菜给两个人吃，你也会这般熟悉的。”</p>
“真可怜，没想到小郎君还……”少女的同情心立刻泛滥起来，她是陈家的家生子，虽然是丫环，却从来没有亏待，重点的活儿都没做过，就连小户人家的闺女也未必有她过得舒服。</p>
“好了好了，第一个菜快好了，我都饿得受不了……”卫展眉打断了她的话，将锅里焖着的菜盛起，一股沁人的香味立刻传了出来，即使肚中不饿，小瞳也不禁用力咽了一下口水。</p>
“把粥端过来……当心烫着。”卫展眉吩咐道。</p>
用陶罐煮的粥更是浓香，甚至胜过了菜肴，卫展眉盛了一小碗，然后推到小瞳面前：“这是你的。”</p>
“婢子也有？”小瞳又惊又喜。</p>
“吃吧吃吧，我特意煮了不少。”</p>
“这太多了，婢子可吃不下，战粮比普通粮食要撑人呢。”</p>
“放心，那是不会做的人，我煮的粥里面放足了配料，这么一小碗，绝对撑不着你。”卫展眉一边说一边给自己盛，然后吹着热气，勺了一口到嘴中。</p>
“真的吗？”小瞳将信将疑，然后尝了一口。</p>
这一口粥含在嘴中，她眼睛就亮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成痴呆状，甚至连咀嚼都忘记了。</p>
“怎么了，不好吃吗？”卫展眉觉得不可能。</p>
“啊……太好吃了，还有没有？”小瞳叫了起来。</p>
“有啊，不过你恐怕吃不了更多了。”卫展眉越得感到奇怪。</p>
小瞳放下碗，飞快地跑了出去，卫展眉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小瞳去哪儿，这也是他的用意，不过现在继续填饱自己肚皮最为重要。</p>
过了会儿，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卫展眉这时正准备盛第二碗，然后就看到陈筱涵走了进来，小瞳笑眯眯地跟在身后。</p>
好个忠心耿耿的小使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