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泰,冲撞大臣军帐可是要受罚的,你可知道?”
鄂尔泰自持是皇亲国戚,当然不会将索尼放在眼中,可现在索尼受两两宫之命成了两黄旗的掌旗大臣,权重了自然要客气几分,但终究是对这位没有任何背景的内大臣怀着一种天然的傲慢之气。
“鄂尔泰自然知道,索尼你赶紧放我进去,有重要的军情与你商量!”
鄂尔泰在军中不过是个小小的章京,因为去岁被俘的经历更不受重视,因此此番出征并没有实际职务,无非是打打杂跑跑腿。他敢于趾高气昂所凭借的自然是皇亲国戚的身份。
但他却小看了索尼,“来呀,冲撞大臣按罪当如何处罚?”
“回将军话,当受军棍四十!”
“好!鄂尔泰嚣张之至,不但冲撞大臣,还慢待上官,加倍责罚,军棍八十!”
鄂尔泰当时就傻眼了,他来见鄂尔泰不过是要提醒索尼一些他不知道的隐秘之事,谁知道竟然换来了八十军棍。这八十军棍若都打实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别说八十军棍,就算四十军棍打实了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索尼,你别得意忘形,爷领兵在外的时候,你还给拜音图端茶递水呢……”
鄂尔泰不提拜音图还好,一提起来索尼翻了下眼皮,又加了一句:“再加四十军棍,一共一百二十军棍,棍棍都要打实了,打不实的有多少棍,你们便可自领了!”
这一招可够损的,索尼由底层上来,自然知道那些人执行军法时的猫腻。打不实的军棍由行刑人自己领了,谁还敢不往实了打?当即便有人不由分说扒了鄂尔泰的裤子,抡起了军棍上下翻飞就打了起来。手腕粗的棍子结结实实的砸在白嫩的屁股上,劈啪作响,一道道红色的印记登时就高高隆起。
“索尼,你,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啊……啊……”
鄂尔泰为人嚣张,平素里欺侮这些普通的旗丁们也是有些狠了,如今得着报仇雪恨的机会焉能手下留情?几个行刑人一个比一个打的卖力使劲。才挨了十棍子,鄂尔泰便已经抵受不住,由谩骂而转为求饶。
“索尼,你别打了,别打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不敢冲撞你了……”
看到索尼刚开始的架势,旗丁们纷纷以为这是要打死鄂尔泰的。可谁都没料到,索尼竟然喊了声停,在鄂尔泰脑袋跟前蹲下身来,以手拍了鄂尔泰的脸蛋子几下。
“如何,这回可长记性了?”
鄂尔泰哪里还敢有半分的迟疑和顶撞,连声唯唯诺诺道:“不敢了,不敢了,长记性了,都记住了。您指东鄂尔泰不敢往西,您指西鄂尔泰不敢往东,一切唯马首是瞻!”
听罢,索尼起身哈哈笑道:“若早如此何必挨了那十军棍。好,剩下那一百一十军棍就暂且给你记下,将来若是再犯变本加厉施行!”
闻言之后,鄂尔泰如蒙大赦了,想把裤子提上起身,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别看他只挨了十军棍,可棍棍打实,别看表面上皮肤尚还完好,里面的肉其实早就打伤了,想要痊愈每一两个月那是休想了。
但总算是逃过一劫,鄂尔泰也顾不得脸面了,由于疼痛裤子不敢全部提上,只好提了一半露着半个屁股,一瘸一拐的来到索尼面前。
“鄂尔泰有重要军情禀报,还请,还请移步帐中……”
索尼不再难为鄂尔泰,教训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厮在短时间内绝不会,也不敢再添麻烦,因此欣然领了鄂尔泰回到军帐之中。待坐定后,索尼好整以暇的问道:“说吧,究竟何等重要军情!”
鄂尔泰尴尬的站在当中,因为索尼并没有令从人为他搬来凳子或者软垫坐下,但代善老儿给了他太多的气受,若不将其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兜了出来,岂能咽下这口气?只好半提着裤子,咬牙道:“代善的四子瓦克达回来了,从锦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