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东合子叹道:“我在这里跟这些幻相演了两天的戏,就是为了点醒你们你们不自悟,我也救不了。”而斜对面那高如楼房的巨大公爵已经怒抽出等身大剑:“安敢亵渎神明的恩赐?!罪无可恕!”瞬间一剑临头劈下!
剑劈中东合子的一刹那,却见东合子如灰尘般随剑崩解下缩,瞬间缩小到地面,消失在一剑劈开的赫赫鸿沟中。仿佛他本来就是不可计量的霭霭微尘,无法捉摄。若欲捉摄则无所得。让巨大的公爵大惊:“咦?!人呢?”却听到周围虚空中响起了东合子的声音:“此是心念界。我本不有,汝斩谁?”
公爵在惊疑的四下张望时,却见那地面霭霭微尘飞灰中又冒出一个小东西,聚敛四方微尘、风中妙沙细水柔火,膨胀而起化为东合子:“我本不无,何须寻。”说时已经高涨的比公爵还大一轮,伸出手指一弹公爵的伟岸身形:“汝本心念,即可远来,便可远去。”
啪!!的一下,公爵就像被猛力扔出的石头,四层楼高伟岸雄躯被一根指头活生生弹上了半空,其速不减的持续飞远、飞远、再飞远,飞到那比星星还高的幽蓝空中,依然去势甚快。一溜烟就没了踪影,仿佛化为闪闪星辰,供人玩赏。”“
轰轰轰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震动,这次是那如山石像开始隆隆升起神,愤怒了:“尔等凡人,安敢如此放肆!不听圣言,祸在眼前!”地面上已经隆起一座山!庞大的臂膀比长城还宽数倍!四下都是溅起飞沙走石,宛如天崩地裂!
但东合子却像虚影一样升上半空,随沙石穿过身体却毫无滞碍:“狗屁的圣言!你们那些老掉牙的段子,我一听就知道这里不对劲。”对方张开比山洞还阴森巨大的岩石大口,怒声喷出阴冷刺骨的魔风:“藐视圣言,亵渎者。该死!!”
却见那风穿过东合子的身躯,就像穿过一片影子,伤不了他半分,反遭他嘲笑:“你们满口胡言才是亵渎我们问真事儿。那个虚假的猛犸巨人贵族却跟我乱扯神话故事,什么英雄试练,哼,我看八成是一个部族去排挤另一个小部族。结果反让小部族获得发展机会;什么带领三百位勇士出发,估计是被迫去对付强大的敌人。至于那个半途遭到恶魔截杀,说不定就是你们的大酋长在背后通风报信。至于什么死了之后四肢变成神子,我猜是一个部落被四分五裂之后。又机缘巧合形成了四股反抗力量。至于后面的大酋长儿子被杀,酋长退位什么的。难道不是这四股力量掀起内乱,杀王子、驱逐甚至幽死了老王吗?或许我这些猜测并不准确,但真实情况绝非你们那些花里胡哨的鬼扯。这么明显的烂故事,忽悠那些缺乏历史知识的幻想家还行。拿来蒙我?你们是在搞笑吧?”
那隆起的神像已经和山岗一样恢弘庞大,比军事城堡还要威猛骇人!当他脚震大地山河几裂、手放乌风的干掉讨厌的东合子时,却被小小如蚊的东合子反手打来:“你忘了,这里是意识的世界。在这里、在这一层”
“天上!”天上阴云忽至、似覆天黑水沉沉欲下来。
“地下!”地下山崩地裂。海河成冰阴森森刺上来。
“唯我!”地水风火如潮汇聚到东合子周身,班房光尘混沌却又华光奕奕,似开天辟地。…,
“独尊!”他扬手处。一道耀电划破混沌之暗,‘砰!!!’的轰打在如山神像上!
哄哄哗哗哗神像寸寸崩解,已不可遏制的急速趋势分块崩解,连同这一层天地世界也开始坍塌轰灭,已经天地昏沉、光阴斑驳,仿佛宇宙毁灭的前奏。一切都将彻底消失!除了下方的冰雕状的跪地大祭司和那个掉漆般渐渐崩溃的神像头颅,他还在用雷鸣般的轰响,发出不甘的声音:“没想到你毫无虔诚之心的人,连虚伪虔诚之心都没有的人,居然能成为牧师你到底是”
却见四下崩解的浑浊光阴中。浮于纷杂期间东合子只是淡淡道:“任何神圣性,都来自于并不神圣的事物。都是这些非神圣事物,扭曲的反应。我为什么不能成为牧师?”这让那半截脑袋都开始碎裂的神像发出恍然之声:“原来如此,你是对的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圣,从来都没有!”
但他的声音却被扭动虚空光尘中的东合子哈哈大笑着打断:“这才是你真正的陷阱吧。一不注意就要着你的道儿呢。哈哈哈一旦我完全排斥神圣性,生不起妙有。就会掉入你又一个阵中。就见不到真正的神了!要破掉虚假的神圣性,但又要在非神圣中见到神圣性。我说的对吗?”
那半截崩毁的神像猛地暴怒尖啸,乃至化为尖牙厉目的坚冰头颅,甚至源源不断再生出寒冰构成的尖刺肢体,仿佛混沌初开的昏暗世界中诞生的狰狞寒冰妖魔,带着尖爪利牙和不知名的闪闪狂野魔法扑杀下来,如冰山崩裂、滔滔遮天!
“砰!!!”宇宙创生的炸裂性无限烈光中,一切天崩地裂的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静静的山岗、绿草、树林、冰雪、飞鸟,还有趴在地面上、已成冰块的大祭司。静静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除了他身上一缕渐渐消失的神力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