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噼里啪啦,嘁哩喀喳,小的们又斗了大半天,等到颜良想要出战邀斗文丑之时,文丑又说:“哎呀,天太晚了,咱们兄弟这个时候开打,也打不痛快。要不……明天吧。明天一早兄弟就陪良兄过过手,大战三百回合!”
这……颜良也是无奈呀,我这兄弟看着糙的不行,没想到还是个心细的人儿。
第四日……“啥也别说了!兄弟,咱们开打吧!”
“那不行!”
文丑颇为傲娇地说:“良兄,咱们都是领军大将,既然要动手比划,就不能跟小的们那样瞎打一气。要不……咱们放点彩头,要是我文丑输了,我便开城献降,有请良兄入主千乘。要是侥幸让我文丑赢了良兄一招半式,那你便退兵,返回临济,如何?”
颜良愣愣地瞅着文丑,心里话说,到底是与我颜良相交之辈,这话说的豪气呀,一赌一座城。再者,对于颜良而言,如果能够轻取千乘,既可以立下功劳,不负张勋信重,又可以不伤与文丑的兄弟之谊,所以,这个赌注实在太诱人了。问题的关键只有一点,那就是自己别输!
我会输给你吗?
颜良血气上涌,豪气冲天,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声:“一言为定!”
“嗯,这事说定了!那咱们兄弟可就不分输赢,决不罢
休了。”
可惜颜良没听到文丑的心里话,反正千乘城里还有俺大哥,投不投降的,俺说了也不算哪!
…………
军前立下赌约,颜良文丑同时出阵,一人横刀立马,一人持矛在前,大将出手果然不一样啊,单单是这份气势、战意,便不是别人能够相比的,两边的“看官”加一块,得有好几千人,却没有一人敢发出声响。括弧,被文丑晃了好几天,所以颜良现在出营都不带那么多人了。
“兄弟,小心了!”
“嗯。良兄,你也注意着点,别被俺叉了。”
颜良闻言,缓缓点头,终于咬牙提气,猛然一磕马腹,随着战马一声嘶鸣,举刀便向文丑杀来,与此同时,文丑也是策马向前,举起手中铁矛迎了上去。长刀劈下,铁矛上举,瞬间发出“当”得一声巨响,随即两马错蹬,文丑翻腕,想要用铁矛上的钢叉钳住颜良的长刀,但是颜良又怎能如他所愿,急忙往怀里一带,收回长刀。
就这一招,颜良文丑均暗暗佩服对方,别的啥都不说,单凭这把子力气,换成别人,能接下来的就不多……不愧是我兄弟。
“良兄,我来啦!”
拨过马头,二人再次对冲,这一次文丑抢先发招,三叉铁矛直刺颜良前胸。
“来的好!”
颜良横刀相迎,架开文丑的三叉铁矛之后,顺势便向着矛杆推了过来,只见文丑收矛头,挑矛尾,一发千钧之际,将颜良的长刀挑出圈外。
转过头来,又是一招,回过马身,再来一招,颜良和文丑在阵前叮叮咣咣大战了近百回合,都是硬拼硬冲的猛路子,可这俩人愣是没觉得累!
但是,他们不觉得累,毛驴们受得了吗?这种打法多费马呀?发一招能蹿出去几十丈,回过头来对一招,又是几十丈,这来来回回的加在一起,等于是跑了多远的路?
颜良和文丑胯下的两匹小毛驴心中同曰:你们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遛马的?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也许是真的听到了毛驴们的呼声,于是乎,颜良文丑几乎同时选择了圈马近战,叮呤咣啷,响声不停,显然是招招紧逼,式式急迫。
到了这个时候,颜良和文丑可都顾不上“兄弟之纯洁的友谊”了,原本便是敌对双方,各为其主,此刻又是以命相搏,求胜心切,谁都想把对方从马上给干下来,可关键的问题是,“丑汉做不到啊!”
当真是势均力敌,难分轩轾。
颜良和文丑越打越心惊,越打越心喜,惊的是想不到对方的手段竟然这么强悍,喜的也是想不到自己的兄弟手段竟然如此高明。
战阵两边的兵士们也早就看呆了,连个喊加油的都没有。
圈马近战打的快,一百多招又是转眼而过。
突然,趁着对过一招的空隙,文丑策马跳出圈外,远远的跑了出去。颜良原本还以为他又要硬拼对冲,比试气力,连忙深深地提了一口气,以备再战。然而等到文丑拨回马头,大口地喘了几口气之后,却冲着颜良喊道:“良兄,我饿了,要不咱们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