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谌在见到襄城的一刹那,一下子就跟见了鬼似的,使劲的张大嘴,瞬间听到了内心的呻/吟,这一刻,赵谌忽然有种想不管不顾逃离此地的冲动。
跟长孙比起来,赵谌宁愿这一刻见到的人是长孙,而不是襄城。面对长孙,赵谌顶多也就是听一两句唠叨,可面对襄城,赵谌就没那么简单了,不光是折磨耳朵,还是折磨精神。
堂堂帝国的公主,金枝玉叶,身份何其尊贵,竟然跑来永平坊,给这些罪人亲自施舍来了,这种话,让赵谌听了都觉得荒谬。
可问题是,偏偏襄城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看到赵谌时,那张白皙的面颊上,既没有惊讶之色,也没有恍然之色,有的只是一闪而逝的得意。
果然啊,这女人跑来永平坊,压根就不是做慈善大使的!
“你怎么来了?”已经是无法躲过去了,赵谌只得硬着头皮,从马车上下来,磨磨蹭蹭的来到襄城的面前,僵硬的脸颊上,硬是挤出一丝微笑,望着襄城问道。
“你来的,我如何来不得?”两人的身份,早已经戳穿,襄城也不用努力的装出一副婢女的样子,在赵谌面前,立刻便恢复到公主的架势,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望着赵谌说道。
“挺好!”赵谌一听襄城这副语气,立刻便敷衍似的干笑了一声,说道:“公主殿下行善积德,这是大好事啊!改天应该让太子登到报纸上去的…”
孙思邈此时也站在襄城旁边,原本老道脸上的微笑,在听到襄城跟赵谌的对话后,立刻便暗自摇了摇头。
“狗儿!”赵谌话音落下,襄城刚想开口反驳,却就在这时,面前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名老妪的声音。
循声望去时,就见一名老妪,颤颤巍巍的走出人群,目光直直的望着赵谌,脸上带着喜悦之情,正是之前那名,错将赵谌认做她那死去儿子的疯老妪。
“娘!”襄城原本听到老妪的话,还微微有些惊讶,但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听的身旁的赵谌,已经说着话迎了上去,顿时惊得襄城,张大了嘴,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赵谌居然称呼这个老妪为娘,这让襄城震惊无比,然而,就在襄城犹自震惊不已时,就听的身旁的孙老道解释着说道:“也是个可怜人儿,自打错认了长安侯,就一直天天念叨着!”
随后,孙思邈便将去年修房时,老妪认错赵谌的事情,详细的说给襄城。
“原来如此!”襄城听了孙老道的解释,目光忽然有些复杂的望着赵谌,嘴里低声说道。
老妪的手里,捏着一块刚刚襄城分发的糕点,一脸激动之色的望着赵谌,硬将糕点往赵谌嘴里塞,嘴里不断的说着这段时间如何想他狗儿的事情。
听着老妪啰嗦了半天,最终用一张毯子,总算是将老妪哄走了,赵谌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你居然叫娘!”刚刚送走老妪,赵谌这才一回头,便迎上襄城一双不可思议的表情,直直的望着赵谌开口说道。
“叫一声娘又不吃亏!”赵谌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说道:“叫一声,哄的人家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襄城带来的都是糕点,除了糕点再没其他,估计是把皇宫里的厨房搬空了,整整好几盒糕点,看的赵谌直皱眉头,早就知道,这女人到永平坊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几盒的糕点,已经分发下去,几乎在场的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
接下来,开始分发赵谌带来的毯子之类的,襄城空着手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赵谌一张一张的发毯子,那些得到毯子的人,都对赵谌连声称谢,听的襄城顿时有些郁闷。
方才,她安排分发糕点的时候,可没听到这么多的感谢,于是,心里便微微有些懊悔起来,出来的时候,应该带些毯子之类的。
襄城已经带些人走了,离开的时候,只对孙思邈打了招呼,就好像没看见赵谌这个人一样,直接无视了赵谌。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僵着啊?”等到襄城一走,赵谌这才跟孙老道来到老道的药庐,鼻子里嗅着刺鼻的药味,耳听着孙老道在那里唠叨。
“不如此,又能如何?”赵谌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到这事,就满心的犯愁,都是房玄龄搞出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一大摊子事了。
“老道以为,襄城其实还不错的!”孙思邈坐在赵谌的对面,微笑着望着赵谌,意味深长的道:“就没真正动过心?”
赵谌闻言,立刻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望着老道开口:“公主啊!想都不敢想的!”
“蠢!”孙思邈一听这话,忽然有些恼火的站起身,扔下一句话,便出了药庐,独留赵谌一人在药庐目瞪口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