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冲杀,也比大部分汉人卖命。
但是他们没有定性。
脑子也没有汉人好用。
修路看似是一个耗费力气的活,其实不然。
修路更看重定性和脑子。
人只要有定性,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人只要肯动脑子,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愚公移山的典故,两位总该听过吧。”
鱼禾此话一出,庄顷一脸恍然。
亡承也有所感悟。
汉人在定性和脑子方面,确实比滇人和句町人要强。
而且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所谓的定性,也可以称之为耐力。
汉人耐苦战,汉人也耐苦劳。
汉人就像是一束束生命力顽强的草,扎满了整个中原大地。
所谓的脑子,就是智慧。
比起半开化的句町人和滇人,汉人文明已经开始更替,在智慧上比滇人和句町人要高许多倍。
“你要用汉人修筑大道?可滇国也好,句町也罢,都没多少汉人。”
亡承在明白了鱼禾话里的意思以后,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鱼禾笑眯眯的道:“只要我将益州郡内所有的平地全部开垦成良田,只要我依照前汉的律法约束汉人,不加可怠。
我就不愁没有汉人帮益州郡修筑大道。”
鱼禾将益州郡三个字重复了两遍,亡承直呲牙。
鱼禾明显只在乎益州郡的道路,不在乎句町国的道路。
大家既然是盟友,你帮我修一修路,不是应该的吗?
我又不是不给钱。
亡承心里不痛快,出声讥讽,“故弄玄虚……”
鱼禾笑而不语。
他可没故弄玄虚。
廉丹那个祸害,估计开春以后就会抵达益州。
到时候益州上千万百姓都得被他荼毒。
鱼禾到时候只需要派人去巴、蜀、犍为、广汉等郡高呼一声‘此地有地、有屋、有解决烟瘴之气的法子、甲士全程护送’,巴、蜀等郡的百姓估计会一窝蜂的跑到益州郡来。
到时候估计益州郡的城乡都住不下……
只要廉丹、王寻等大新干臣不死,大新就是所有反贼的提款机、运输队。
反贼们根本不需要费心的去谋划,坐等钱粮和人送上门即可。
庄顷比亡承要了解鱼禾。
毕竟他闺女从平夷县回来以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念叨鱼禾。
鱼禾在平夷县做过的大小事情,他全部知道。
他知道鱼禾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也见证过鱼禾许多壮举。
所以他相信鱼禾能招揽到足够多的汉人在益州郡修筑道路。
修路的过程可能会长一些。
但是获取的汇报,却能延续数百年。
亡氏一旦败亡,他们庄氏就会一跃成为益州郡最大的豪族。
益州郡的道路修好了,他们庄氏的获益无疑是最大的。
庄顷盯着鱼禾,郑重的道:“我庄氏能得到什么?”
鱼禾见庄顷一脸郑重,就意识到庄顷是真的认真起来了,他必须给庄顷交一个低。
一个令庄顷满意的低。
只要庄顷满意,就会答应将益州郡的城乡让给他。
“你做滇王,我做益州郡太守。山上的一切你说了算,山下的一切我说了算。对外我们共进共退,对内以你我二人共同决定为准。
遇事不决,你我二人各带三个门客,谁能说服谁,就听谁的。”
鱼禾毫不犹豫的抛出了自己的底线,也说出了以后发生了争执和分歧的解决办法。
庄顷一边思量着鱼禾话,一边道:“以后再添新地呢?”
鱼禾愣了一下,没料到庄顷真的思考起了开疆拓土的事情,他沉吟了一下,道:“以我为尊……”
庄顷脸色微微一变。
鱼禾又补充了一句,“庄氏若是能出比我还厉害的人杰,那就以庄氏为尊。”
庄顷脸上顿时好看了不少。
鱼禾话里的深意他也听明白了。
我够年轻,够厉害,我带庄氏飞,所以庄氏只能当老二。
若是庄氏出了一个比我还年轻,比我还厉害,能带我飞的人,那我可以让出老大的位置。
简而言之,就是能者为尊。
庄顷虽然心里仍旧有些不痛快,但他不得不承认,鱼禾的说法,对两家都有利。
“能者上,庸者下,我认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庄顷盯着鱼禾的双眼,认真的道:“你会不会将大权让给你弟弟?”
此话一出,鱼禾略微愣了一下,亡承则有点酸酸的看着他们二人。
庄顷话里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鱼禾以后愿意将大权让给庄乔生下的儿子的话,那他也不需要再跟鱼禾争一个一二。
毕竟,庄乔的儿子若是能掌权的话,那么两家势力,就是一家势力,不用分彼此,不用争长短。
庄顷知道鱼禾的性子,也知道庄乔的性子,他不愿意为以后埋祸,所以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
现在两家将所有问题摆在明面上说清楚,以后发生了利益纠纷,两家也知道该如何面对。
鱼禾短暂的愣神以后,果断摇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