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满脸正气的郑毅绝对不是好说话的人,麾下弟兄在他的长期影响下,全是些胆大包天说干就干的狠角色,连文质彬彬的政委李昭如今也有了点儿匪气。
全体将士用完午饭立即出发,从文陂镇到张家渡十三公里路程只用去两小时就走完,镇守张家渡口的滇军看到气势汹汹的段煨领着上百骑兵又来了,吓得连忙吹哨集结。
有备而来的段煨哪里会让对方如愿?
他迅速率领百余弟兄打马冲过去,上百支花机关枪和六挺捷克式轻机枪对准了乱成一团的百余滇军,李连山率领的一营三百将士快速跑来,把百余滇军团团围住,端着上了刺刀的捷克步枪大吼“缴枪不杀”。
赵景庭丝毫也不含糊,率两个连冲下码头,将所有船只尽数扣押。
即将到岸的大渡轮,诡异地在江面划出道弧线准备掉头,水花溅起几米高,赵景庭当即抢过警卫员手里的花机关枪,“哒哒哒”对准河面就是一梭子,其中几发子弹击中渡轮的前舷,“劈啪”作响,吓得渡轮上的船工大喊大叫,乖乖地把渡轮开了回来。
一阵枪声让渡口上下鸡飞狗走,乱成一团。
郑毅见已经没办法和平解决,只好下令立即渡江,抢占西岸渡口,参谋长王虎臣看到二团长赵景庭忙不过来,立刻跑向后方的二团机炮营,亲率两个机枪连和一个步兵营登上渡轮率先过江。
副师长韩守仁动作丝毫也不慢,跑到列队等候的教导团前方,大吼一声“跟我走”,立即率领极度兴奋的三个连新兵,跑下码头,用枪逼迫十几艘民船载着他们过江。
半小时不到,二团和教导团便完成了西岸渡口的控制,开始建立起一个个机枪阻击阵地,东岸渡口只剩下看守俘虏的一团和大量物资。
唯一的一艘柴用渡轮在七百余米宽的江面上来来往往,不断地将马匹、物资和郑毅的师部人员送到西岸。
直到这个时候,距离西岸渡口不到八公里的滇军留守团团长才匆匆率队赶来增援,千余官兵跑得气喘吁吁,抵达渡口前方一公里的岔道口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滇军团长很快看清楚前方十几面飘飘扬扬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战旗,以及几十挺对准自己的轻重机枪,吓得连声高喊“停止前进”,当即跳下战马,带上两名副手跑到侧边大树后方,探出半个头紧张观望。
“团座,你快看,前面过来两个人,前头那位好像是三连长李伯坚,像是两个人都没拿武器,腰间皮带也没了,估计是被横行霸道的新编十三军教导师给缴械了!”年轻的团副眼力非常好。
团长唐玉甫大为光火,放下刚刚举起的望远镜,大步走向前方,来到大路中间背着双手巍然站立,死死盯着狼狈跑回来的两名手下。
年轻的团副和唐玉甫的几名侍卫连忙跟出去,跑到团长背后紧张观望。
皮肤黝黑的三连长又干又瘦,满嘴黄牙,尚未到团长面前,就开始半死不活地痛苦哀嚎起来:
“团团座,黄黄埔军实在太欺负人了那个叫何浩若的十三军参谋长说了,要是不让他们进城休整,不给他们补充粮草和弹药,他们就霸占渡口和南北要道,自行设卡收税”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团长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三连长的衣领,瞪着发红的眼珠子吼道:“马戈壁的!你的部队呢?你怎么能让他们缴械?唵?!说,你的百余弟兄在哪里?快回答我!”
倒霉的三连长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撇着嘴,满脸委屈地说道:
“团座明鉴啊!谁能想到他们几千人一下子就涌过来?卑职还没来得及集合弟兄们,几百骑兵就冲过来了,那阵仗团座,几百骑兵全都端着花机关枪和捷克机枪,卑职实在是寡不敌众,措手不及啊,团座”
“闭嘴!给老子滚一边儿去,回头再收拾你这狗曰的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