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思忖了片刻,道:“李潜和牛弼挟持齐王,其罪当诛!不过,考虑他们此举皆因彼此误会,特赦免其死罪,免去两人官职,处杖刑四十,以儆效尤。”</p>
柴绍听了大松一口气,立刻跪下谢恩。</p>
马三宝终于等到了李元吉。不过,此时已经未时末。算起来,马三宝在此已足足等了半日。接到内侍的传话,马三宝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去了武德殿。</p>
来到武德殿,马三宝看到李元吉面色忿怒,地上还有许多瓷器碎片。马三宝的心暗暗沉了下去。他察觉到,他来的很不是时候,李元吉正在气头上。只是,马三宝搞不清楚,李元吉为什么会这么生气?难道是因为李潜挟持他的事?不能啊,李潜和牛弼对李元吉来说不过是个小角色,即便柴绍向陛下求情,李元吉若不答应,李潜和牛弼还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他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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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知道来的不是时候,但马三宝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因为他担心李潜和牛弼随时都可能没了性命。若今日不向李元吉求情,他只怕日后能为李潜和牛弼做的,就只有为他们收尸了。</p>
“臣马三宝拜见殿下。”</p>
李元吉看到马三宝,心中的怒火稍稍弱了些,道:“马将军请起。请坐。来人,收拾一下,上茶。”</p>
立刻进来几名宫女内侍,七手八脚收拾了满地狼藉,然后为马三宝和李元吉奉上香茗。</p>
马三宝偏着身子坐在榻上,道:“这段时间臣一直想来拜见殿下,只是一直忙于征战,昨日下午才回来,臣见天色已晚,不敢前来打搅。正好今日进宫面圣,臣便来拜见殿下。”说着,马三宝在小几上解开包袱,取出锦盒双手奉上,道:“这是臣的一点心意,请殿下笑纳。”</p>
李元吉接过锦盒,打开,拿起那个金香丸把玩了片刻,忽然笑道:“马将军,你来找孤,肯定有事相求吧?不然,何以送给孤这么大的礼?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孤相助?”</p>
马三宝没想到李元吉这么直接,迟疑了片刻道:“臣此次前来是想请殿下高抬贵手,饶过李潜和牛弼。”</p>
李元吉立刻紧握金香丸,瞳孔急缩,眼露寒光盯着马三宝道:“他们与你有何干系?”</p>
马三宝感受到李元吉阴冷的目光,只觉得浑身如数九寒天被冷水浇过一般,冰冷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自定下心来,硬着头皮道:“此二人是臣在岷州无意间发现的,后来举荐给柴国公。说起来,臣应当对这二人的不轨之举负有责任。”</p>
“哼!负有责任?”李元吉冷声道:“你负的了吗?”</p>
马三宝闻言,立刻起身跪在地上道:“臣罪该万死。臣恳请殿下念在他二人出身粗鄙,少不更事,不识殿下威严的份上,也恳请殿下念在臣死去的拙荆份上,饶他二人性命。”说着,重重向李元吉磕了一个头。</p>
听到马三宝提及他死去的妻子。李元吉立刻心软了。他出生时,因为形貌丑陋,窦夫人不愿意抚养,命令家人将他抛弃。有个叫陈善意的侍女心中不忍,偷偷将他抱回来。那时,马三宝在府中为家童,正巧他的妻子刚刚生了孩子,陈善意便将李元吉交给马三宝的妻子,让她秘密抚养。等李渊回来,才禀明此事。李元吉这才逃脱了夭折的厄运。后来,马三宝的妻子当了李元吉的乳母,对李元吉照顾备至,李元吉深感其恩,称之为阿姆。</p>
一想到对自己关怀备至的阿姆,李元吉纵然满腹怒火也不忍再斥责马三宝。他放下锦盒,起身扶起马三宝道:“阿姆走后,你与孤疏远了很多。孤几次邀你,你却总推脱不见。今日若非李潜那厮,即便孤邀请你,只怕你也会借故不来见孤吧?”</p>
马三宝愧色满面,躬身道:“殿下明鉴,臣不是不想见殿下,而是今非昔比,臣……”</p>
李元吉摆摆手道:“你不必说了,孤心里明白。你少年时便入府中为家童,而后又陪嫁到柴家,到如今已有三十年了。这些年来你对父皇忠心耿耿,特别是父皇起事以后,你不辞劳苦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父皇对你也信任有嘉。身为父皇身边的老人,你不希望我们兄弟相争,只愿两不相帮,这点,孤能够理解。孤说这些不是要怪罪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孤对你始终都不曾疏离。而且,孤也不会让你难做。”</p>
马三宝心生感激,长揖拜谢,道:“多谢殿下体谅臣的难处。”</p>
李元吉扶起他,道:“其实,李潜这事你大可不必插手。他与牛弼都是柴绍的亲兵,柴绍自会为他奔走。”</p>
马三宝道:“殿下,虽然李潜和牛弼现在属于柴使君麾下,但当初是臣向柴使君举荐的。此事,臣也有推脱不掉的责任。”</p>
李元吉望着马三宝,轻轻摇头,道:“可惜呀,可惜。”</p>
马三宝大惊,暗忖,莫非柴绍求情陛下没准,已经下旨要杀了李潜和牛弼?可若是如此,李元吉何必跟他磨叽这么半天?</p>
ps:晕了,发错了章节,结果修改也不行。只能删掉重新发。抱歉!(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