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闲谈了一小阵子,还是那句话,狱里并不适合久留,随即探春等人离去。
而当探春等人离去后,王熙凤没了脂粉的清水芙蓉面立刻往李桂方向一凑,眼巴巴说道:“李兄弟,你是个机灵的,你说说我何时能出去,这都好几天了,也没个音信儿?”
等待总是让人焦虑,王熙凤这样问也是人之常情。而她说话时的神态也很自然,不像初来时那么拘谨,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人的适应力是可怕的,当尴尬成为常态时,它也就变成了正常。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经过几个日日夜夜,她终于清楚李桂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人畜无害的正人君子,她可以大胆些……
“应该快了!吃饭吧!”李桂随意回了句。
……
而在当天晚上,裘安就过来了……因为这个时代内宅的女眷并不常抛头露面,而虽然以往景田候府也是四王八公一系,但以为内不是一路人,裘安和贾琏接触的也不多,因此并没见过王熙凤。
因此进来后,看到王熙凤妖娆风骚的身子,清水芙蓉的面容,不仅‘啧啧’赞道:“后庭,真有你的,在这里你也能红袖添香!”
李桂自然不能把王熙凤的真实身份告诉裘安,因此直接不接这个话茬,随意一笑道:“子平,我找你有事相商?”
闻言裘安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眼睛从王熙凤身上挪开,说道:“后庭兄何事?”
而他说话之时,王熙凤赤红着脸,凤目狠狠剜了裘安几刀。
“是这样的,你认识孙绍祖否?”李桂直接说道。
“我听家兄说过,家兄认识。我听说他不是来迎娶荣国府二小姐了吗?”
“这是为了此事,此人贪花好色,二姐并不满意,日夜啼哭,昨日三小姐找了我,想让孙绍祖退了这婚事……”
“他!这都来了,他怎会主动退婚?!”裘安有些惊讶,向李桂探了探头。
“我是这么想的、此人乃一钻营禄蠹尔,风闻此人骑墙,我琢磨着可从此处下手……”
以裘安的经历,还没见过有人如此用势,随着李桂的声音,他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此小事儿,我回头就与家兄说。”待李桂说完后,裘安回道,随即扫了扫黑乎乎的牢壁,叹道:“后庭兄还真是运筹于帷幄之中!”
而这样的因势利导,晚上景田候府里,裘良听完裘安的转述后,也不由得赞道:“真乃巧妙之策也!”
同时心里更是庆幸和李桂走在了一道。
第二天上午,裘良便宴请孙绍祖于四海楼,按照裘良现在的立场,四王八公一系的人,在这个时候,为了避嫌,自然是不会去的,但孙绍祖是骑墙派,实际上偏重于忠礼王,因此从立场上说都是暗暗站在了忠仁王的对立面,天然的可亲。
而在席间,趁着如厕的功夫,裘良佯醉对孙绍祖密语道:“孙兄婚事我已经风闻矣!你我故交旧人,我窃以为此事不妥?”
以为内王子腾倒台,此时孙绍祖正为婚事烦恼,闻言心里一惊,说道:“子静兄还请直言?”
“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腾达。大丈夫应顺势而为,此势之下,孙兄还如此,岂不闻李商隐乎。”
孙绍祖虽是武官,但是也是读过书的,闻言,微微一思索,脸色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