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勇走后,李和同郭冬云一起把这几天的资料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总,最重要的还是那些苏联专家的安排,虽然从苏联回来已久,但是依然涉及到许多人员的流动。
这些苏联专家的调动都是郭冬云与政府部门协调,用了三年多的的时间都没有安排完,可见人员之多,一小部分顶尖的进了研究机构,一大部分都是留在了合资厂矿及其李和名下控股的企业。
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随着前苏联地区局势的平稳,不少的前苏联地区的专家已经有打道回府的打算,甚至不少人一时寻乡心切,愁云罩眼,终至窥破“此乡非吾乡”,已经偷偷的跑了回去,有的是直接东北过边境,有的是借道香港、泰国、缅甸这样的第三方。
“养不熟的白眼狼。”看到56这个数字,李和气的牙痒痒,这些人他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想不到还会开溜,不过这些事不需要他操心,自有刘保用等人去管。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随着一些国营合资企业的经营困难,效益不佳,有的已经破产或者破产边缘,而李和吃一堑长一智,也没有继续往合资厂投钱的可能性。
专家们的生活没了着落,重新陷入困局,人心浮动。
郭冬云道,“许多地方以拍卖企业招商引资,作为国营企业转换机制的改革思路,目前已在一些地方的政府和企业酝酿或者实施之中,像前几天方向说的,我们完全可以重新注资收购,自己来经营,我认为这个不会差。”
一些濒临破产或者已经破产的合资企业合计已经有15家,都是花了她心血的,她不忍心就这样直接舍弃,舍弃不说,还白白的亏了钱,亏了设备,浪费了时间。
李和摇摇头,“资产、遗留亏空贷款、人员去向的问题都好解决,难题就是权责,不好处理。”
因为权责事项真正清理的时候会发现数量极为庞大,不知道从哪儿着手。
他相信他要是舍弃脸面走上前台,到处拉关系走后门,凭着锲而不舍的精神也能解决,但是他分分钟几千万收入,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那怎么办?”郭冬云在大方向上还是听李和的。
李和笑着道,“其实这些厂子最值钱的就是人,把人留住就是赚,它们要破产就破产,要倒闭就倒闭,你把这些人都给我挖走,就近安排到我们自己的厂子里,方向、胡大一和仰勇那边不都是还差人吗,那就多送。”
郭冬云无奈的道,“那只能这样了。”
她这是替他人做嫁衣。
“辛苦了。”李和知道郭冬云的心里并不舒服。
“没事。”郭冬云笑着道,“我明天回香港,有什么需要我往你家里带的吗?”
“没了,一路顺风。”
华灯初上,浦江越来越有都市范了,光亮化工程这一项已经加快了进程,只要有路的地方都有路灯。对许多追求发展的城市来说,商业灯光和夜市建设是城市商业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显示一个城市现代气息的重要标志。
对重点地段的商业灯光和夜市都有要求,不到九点钟都是不准关门的,市场里的员工面对着稀稀拉拉的人流打着哈欠,不时的看着钟表,准备掐着点下班。
李和带着董浩在市场里转来转去,不时的买上两个小吃,嘴里的糖葫芦粘着牙了,舌头不停的在嘴巴里乱晃。
随着灯光慢慢落下,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已经进入凌晨,李和还在路边摊继续喝酒。
董浩道,“明天要赶飞机,我们先回去?”
“那就回去吧。”
两个人沿着大马路往回走。
李和一甩胳膊,隔着十几米把喝的空空的啤酒罐往垃圾桶里投。
啪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