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晅源见大喊大叫没有用,主动放弃,他嘟着嘴,默默地来到水池的一角。
王晅源在这水池中浸泡过许多次,曾在这黑漆漆的水中看到过数条黑色的小蛇,也见到过各种虫子的尸体,每次想起,不由自主地全身发麻。
在水池中,初时浑身舒畅,王晅源巴适地伸了个懒腰。可没多久,王晅源就感觉水池内有许多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奇怪的东西在它的身上爬来爬去。
与此同时,似乎有一个东西从他的裤管中钻入裤裆,似乎冲着他的隐秘之处而去。
王晅源打了个哆嗦,身体蜷缩成团,双眼紧闭,心中默默祈祷。他可不敢随便睁开眼睛乱看,水中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随便看一眼,都会做十多天的噩梦。
王晅源双手捂住自己的命根,不断地深呼吸,盼望着快点结束。
时间一点点过去,王晅源身躯逐渐放松,不知不觉中,在水池里直接睡去。
毒医进入屋内,看着在水池内睡熟的王晅源微微点头:“看这小子的样子,最起码要睡上几个时辰。”
“我也该起身赴会了。”毒医说罢,大袖一挥,身上的粗布麻衣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间黑色的紧身内甲。
毒医手指微动,一件绣有青色花纹的紫色长袍出现在半空中。手一伸,拉过长袍,披在身上,那佝偻的背,瞬间挺直。
毒医的气质瞬间提升一大截,他踏步出门,身上散发出冰寒的肃杀之气。
帝都偏角的一处简陋房间内,有一张圆桌,圆桌上点着七八根蜡烛,为昏暗的小屋带来些许光亮。圆桌边,坐着三位老者,每人身前有五杯酒,他们默默等待。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一阵寒风随之吹入屋内。
三位老者面色严肃,看向门口,他们身体紧绷,如临大敌。
毒医没有丝毫迟疑,抬脚迈入屋内,来到圆桌旁,径直坐下,完全没有将面前的三人放在眼中。
一位老者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还真敢来此。”
“有何不敢?”毒医自负一笑,“这世间,单论用毒,只怕没人能比得上老夫。”
另一位上前拱手行礼道:“早就听闻毒医大名,今日相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五毒门五使,玉蟾使。”
“天蛛使。”
“风蜈使。”
另两位老者也主动报上家门。
毒医轻哼一声:“我从来不记败者的名字,因为败者很快就会成为一堆枯骨。”
“无需多言,开始吧。”天蛛使颇为不耐烦道,“五饮凋亡,胜者王,败者亡!”
五饮凋亡,毒修之间最为神圣的比试!双方各调制五杯毒酒,让对方饮用。若第一轮双方都抗住了,则进行第二轮的毒酒比试。
比试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一人死亡,或双方皆亡!
此种比试,不需要拳脚,不需要刀剑,不需要修为,只比毒艺!对毒修而言,是最公平,也是最神圣的比试!
“好。”毒医没有过多废话,身前凭空出现三个斟满酒的玉杯,“你们还没有资格喝满我的五杯酒,这一杯足以。”
“你莫要小瞧了我五毒门!”风蜈使感觉自己被轻视,心中怒气突起。
“哈哈哈。”毒医大笑,傲然道,“若你们喝下这一杯酒而不死,毒医的名号,送给你们五毒门又何妨。”
“你!”天蛛使刚想动怒,却被旁边的玉蟾使打断:“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玉蟾使一边说,一边对另外两人暗中传音:“你们莫忘了来此的最终目的,我们要的是毒医名号,而非争强斗胜!”
天蛛使心口憋着一股闷气,一甩头,长哼一声,算是发泄。
“我一向一口唾沫一根钉!”毒医轻拍桌子,十五杯酒腾空而起,随后接连不断的穿插转动,最终,这十五杯酒停留在毒医的面前。
这些毒酒都是独门所创,没有名字,甚至也没有解药!
毒医伸出干枯的手,握住其中一杯,这一本酒水通红,好似血液,散发出一股怪异的腥臭。毒医只是淡淡一笑,轻轻地闻了一下,毫不迟疑举杯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