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绝望了。
……
没见到苏锦书前,他仍抱着一丝丝幻想,幻想着佳人如花,佳期可期,幻想着苏锦书纵然有些伤病,亦不妨碍。
可。
没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这样一个面目全非,生满疥疮恶癣,让人一眼见了就满是憎恶的怪东西。
他的信心已崩溃。
他的勇气已消散。
张恒眼中。
除了一丝丝厌恶、怜惜,剩下的,全是绝望。
……
……
张景义张大人也被面前出现的“怪物”惊呆了。
他与儿子一样。
万万没有想到,苏锦书居是这样一个面目可憎的“怪物”。
“退婚!”
张大人紧紧揪着媒婆的衣襟,歇斯底里地从牙缝里面蹦出这两个字来。
……
退退退……
……
苏锦书在与张恒对视一眼后,齿就寒了,心也冷了。
那种来自于未婚夫眼中的可怜、惊诧、鄙夷让她的心,瞬间再也不抱任何幻想。
说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说什么诚不相欺。
两情相悦。
苏锦书只觉得脑子中尽是“嗡嗡嗡”的声音,厅中,自己的父亲是如何与媒婆、张家争吵,又是如何写下退婚文书的,她早已不关心了。
她只记得。
张恒绝望的目光。
苏锦书心中一阵冷笑。
她忽然觉得,有些人,不过如此。
……
……
最近几天,林幼春有些忙。
忙。
是因为他一要安抚林青儿,让她不可再生寻死之心;二是找铺子,开诊所。
林幼春对林员外所说的苏锦书一事,并未着急,当务之急,是他需要尽快找到合适的铺子,将自己的儿科诊所开起来。
林员外听他说要开个医药兼具的诊所,倒沉吟了一下:“贤侄,自古大多都是医药分家,你为何又要坐诊,又要卖药?”
林幼春道:“我与别家医生不同,因为我行医坐诊,开方抓药都必须要亲力亲为,这样才能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林员外听他这样说,表示钦佩。
却说。
一连数日,林幼春都奔波在找铺儿的路上,他不是那种甘愿寄人篱下的人,住在林青儿家中,让他觉得颇多不便,他就想尽快租到铺子搬出去。
林员外也给他推荐了几个铺子,不过,林幼春不是嫌贵就是嫌位置不好,林员外也不好多说什么,开铺子的是林幼春,他也只能提些建议。
林员外倒说了:“贤侄,你若开铺儿缺钱,尽管找我开口。”
林幼春点头应了。
……
林幼春一连在街上盘桓了十数日后,大致,他也对林青儿家附近的那些街巷摸清了底细。
这一块,是居民区,不太适合开诊所。
倒是林员外所指的苏锦书家,再往前五六条巷子,有一条宽胡同,胡同子两边尽是一些做买卖的。
那儿。
有一家张员外,有几间租赁的铺子,无论空间、位置倒挺如意,可惜,房租太贵不说,因为前一个租户合同还没有到期,所以,暂时也租不下来。
张员外隔壁不远处,还有几间破烂的门面,看上去十分宽敞,难得的是,还带着一水的大院子,里面,还有厢房、卧室什么的,位置什么的也挺好。
林幼春去看的时候,那几间铺门紧紧锁着,并不见有人,问左右邻居,也支吾着尽不知,纵然林幼春有心这几间铺儿,一时联系不到主人,也是无计可施。
……
又过三天。
这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