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孝源村一行，杜元方若有所思，董事长行事风格别具一格，必有深意。翻阅以往债务，对照改制协议，将债务明细递交。</p>
极地公司共欠各类款项1400余万，其中水电费80万元，纺织业水费是大头，欠款不停水电，水龙王、电老虎算是相当给面子。</p>
三年前蚕丝尾款120万。</p>
外包部分印染业务，欠宝成纺织厂230万。</p>
最大头是龙城银行贷款970万，不计算利息，已经到付和未到付款期全部延期2年。</p>
和贷款一样，欠款允许延期2年再谈，这些是改制小组一项项谈判压下来，算是给极地公司赢得喘息之间。</p>
“甘总，9万打入贵公司账户，后续正在走流程，好了，不用感谢，让周律师放心吧。”</p>
甘笛无力放下电话，周振邦一阵咳嗽，“下次我注意。”</p>
“是不是留一些？”周振邦给出建议，“花太多，主动还钱容易引起怀疑。”</p>
谁说主动还钱，债主上门，还钱是被逼无奈之举。</p>
“能帮个忙吗？”</p>
“甘总，我能做包在身上。”刘家儿子发自肺腑。</p>
“你打电话质问其他欠款公司，说极地清理债务，你们为什么不还。”甘笛关上车门，摇下玻璃，“记得多打几家，语气要硬一些。”</p>
这是啥操作？</p>
望着富康消失在视野，刘家儿子脑袋上升起一个问号。</p>
门外的吵闹，都是喊来的援兵，可惜国企都比较诚恳，签订改制协议，再难也执行，这次催款是蚕丝供货商。</p>
“蚕丝尾款压了2年，现在达成协议又要2年，等企业发展在等2年，都要六年拉，甘总，极地也照顾我们。”</p>
“注意态度，为了减轻压力，甘总皇冠卖了，你们还想怎样？”办公室主任劝道。</p>
“甘总，我的错，不过我听说您上午对孝源村造纸厂还钱了？”蚕丝商僵硬笑容，声调降低，好像棕熊变成熊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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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主任咯噔一下，消息真灵通啊，这下不好办了，一旦开口就很难拒绝，看董事长决策。</p>
“供货商的钱一般押两年是惯例……。”财务科长趴在耳边嘀咕。</p>
总之，希望董事长拒绝。</p>
“我记得是120万。”杜元方对好账单，点头确认，“我批了，去财务拿钱吧。”</p>
财务科长急忙拦住，“即便是付款，也可以让他免除一部分，120万不用全付。”</p>
“还有这种操作？”</p>
众人一齐点头，供货商愣了片刻，咬牙说，“甘总，一次性付清，115万。”</p>
“你欠别人钱吗？”甘笛没接茬，黑脸对着管理者，“供货商是合作伙伴，有这样对待伙伴的吗？”</p>
董事长的第二把火看来是对上三角债，大家低头不好把潜规则放在台面上讲。</p>
“甘总，我还欠供销社不少呢，现在哪里都赊账，太难了。”</p>
“对啊。都是三角债，所以大家都不好做生意，必须从极地公司改正不良风气。120万，既然货款没错，去领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