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镇不是一座很大的城池,整个镇上不超过万把人。过了这里,不到十里便是禁地边缘。靠着真宗分门的庇护,他们这个小镇才能与禁地深处存在相安无事。
小镇虽然处于大周边缘,但是凭着一条河道,还是勉强能满足凤兰镇物资运输,来自大周中心的铁器,盐和各种生活用品通过漕运过来,而同样凤兰镇的粮食和真宗不要的普通草药被销售出去。
紧挨着禁地,虽然危险,但给小镇带来了很多的机遇,这里民风彪悍,一半以上的以上的人都是猎人,每天酒楼里坐满了来自外地的武者,这些充满抱负,或者说莽撞的人都是来寻求机缘的。
无数的来自各地的武者跪在真宗的山门下,希望被真宗选入,入仙门,成为呼风唤雨的仙人。
没有被选入的则去当猎人,到禁地深处冒险,期望着遇到什么神药仙材,一飞冲天。但可惜绝大部分部分人并没有那种运气,不要说这些会点拳脚的凡人,哪怕是入道已久的修士深入禁地也是不能放松警惕的。
大量不怕死,身怀梦想的武者猎人成为了禁地妖兽的午餐,少量的则放弃不切实际的梦想,在边缘地带混饭吃。最后不到千分之一的幸运儿就算真的捡到了什么宝物,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仙门往往也不可能混的太成功。
人们只会看见高高在上的仙门宗主和长老,却不会去注意大部分默默无闻的武者变成了尸体,基层的修士只能做童子做一辈子。
捡到一两件宝物,服食点仙药,就想超过苦练百年,从小打好根基的天才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早已经超过修炼最好的时间了。
但尽管如此危险,依旧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过来,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甚至生命留在在这片土地上。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在了小镇上,荧光闪闪的植物逐渐黯淡了下来,猎人们早早的出去狩猎,期望着能够收获到价值不菲猎物,而农民也早已起来,开始一天辛勤的耕作。
来拜师学艺的人们趁着太阳刚刚升起,便早早地到了真宗门前,希望能够感动仙人们被收为徒弟。
“这些人在干什么,是不是在讨饭?”看着这些衣衫褴褛,酷似乞丐一般跪在发光石碑前的人,孟振忍不住问道。
语言学家把他的话赶紧翻译给了苏凌雨。
苏凌雨略带同情的看了看跪着的人,道:“一群想来碰运气的人,他们变卖家产,不远万里跑到我们镇上,希望被仙师收做弟子。
可惜呀,真要资质高的,当地的仙门的分门早就收了,会个三拳两脚的就妄想混入真宗,真宗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收他们?现在在这里跪着的人啊,一般都是在选拔大会上没有被收到门下的。”
“那选拔大会一般仙门会有什么要求。”语言学家问道。
“至少灵根过的去,不是太差,从小服用草药,打磨经脉吧。”
“这些东西应该都要很多钱吧?”语言学家问道。
“自然是,连钱都赚不到,还想成为仙人,那不是白日做梦吗?”苏凌雨道,她陈述了一个事实。
“那他们的下场会是什么?”孟振听完翻译,指向那些灰头土脸,眼神已经麻木的人,插了一嘴道。
“在这里跪段时间,没吃的去当猎人呗,不然不就饿死了。”
他们从跪在石碑前的人中间穿了过去,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人,孟振突然想起来他在国外遇到的那些穷人,一块面包或者一口纯净水都可以让那些人大打出手,孩子只值几十炎黄币,突击步枪是每家每户必配的东西。
那些人的眼神便是这样,失去色彩。在亿万光年外的异世界,孟振又一次从人眼中看到了这样的失去希望的眼神。
石碑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仿佛在嘲讽这些不自量力的人,真宗的入道修士时不时从他们的头上飞过,却连一秒都不肯停下来看地上的人一眼。
离开了真宗山门,没几分钟他们便抵达了小镇,低矮的石质城墙不到四米,其实凤兰镇的防御根本不需要城墙,如果真宗倒了,禁地里的存在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整个小镇夷为平地。
换句话说其实这堵城墙就是给居民一个心里安慰的,并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
给门口两个无精打采的士兵付了入城费后,孟振等人在苏凌雨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苏凌雨家。
古色古香的建筑,穿着麻布衣服的普通的人,看似带有一丝文雅的城市实际上却因为没有下水系统,导致路上全是积水。缺乏维修的路早已坑坑洼洼,看似完好的石板一脚踩上去很有可能飙出污水(这个是我在曼谷的真实经历)。
就算不下雨,屋子里的居民也会把脏水泼到路上,搞的路上洋溢着臭味。这个时候虽然还早,大部分人却都早早起来,开始一天的劳作。
除了河道那边,整个凤兰镇现在都挺寂静的,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