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三弟是如何知道的。”赵熙荣看着一脸得意的赵熙羽,哼,就你消息灵通。
“是母妃告诉我的。”赵熙羽一脸天真地道,“不知道二皇兄是否有趣。”又来了,看着赵熙羽天真的脸,赵熙荣心里一阵恶寒,明明是只狡猾的狼,却偏偏要装成无害的小白兔,不知道他真面目的人栽在他手里要多惨有多惨,不过那位极少露面的二皇弟要是能跟他掐起来就有趣了。
“你们留在这吧,午膳中午送进去就行了。”崇文殿外,熙越对袁非和齐铭说道。
“是。”两人回道。
袁非和齐铭留在崇文殿外,熙越抬脚进了崇文殿。崇文殿除了是皇子接受北渊最精英教育的地方,也是王宫贵族和达官显贵的子女学习的场所,所以崇文殿的学生不仅有皇子,还有世子、王子和身居要职的臣子的儿子。
崇文殿前一刻还热闹的像菜市场一样,此时却安静下来,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门口。一个长得不算漂亮,但很清秀,给人清爽感觉,穿着皇子袍服,大概四五岁的孩子,正站在门口好奇地向里面张望着。这就是二皇子吧,大家心里猜测着。
“是二弟吧,我是你大哥熙荣,快进来吧,外面怪冷的。”赵熙荣适时的走上前表现出大哥对弟弟的亲热。也许是随了他的外公,号称北渊军神的大将军上官嵩,赵熙荣八岁的年纪就长得比一般的孩子高大强壮,而且皮肤也有些黑,但因为有美得不像话的老爹的良好基因的融入,他长得并不是三大五粗的样子,反而长着一张英俊的脸,整个人看上去健康阳光。
待他领着二皇子赵熙越走进屋里,三皇子赵熙羽飞快的跑到熙越面前甜甜的叫了声“二皇兄”,赵熙荣强忍着恶寒,没让脸部扭曲,向熙越介绍道:“这是三弟,熙羽。”不是说到了五岁才能进崇文殿吗?熙越疑惑的看向赵熙荣。看见熙越的疑惑,熙荣解释道:“本来皇子是要到五岁才能进崇文殿学习的,但因为熙羽从小聪明伶俐,父皇认为他能跟上我们的学习进度,半年前就来崇文殿了。”熙越听完后一脸崇拜地看向赵熙羽:“三皇弟好厉害。”赵熙羽似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哪有?大皇兄可比熙羽强多了,在我们之中,大皇兄的武技是最厉害的,连最严厉的司徒统领都赞不绝口呢。”“大皇兄也好厉害。”熙越又是一脸崇拜地对赵熙荣说。看着熙越一脸崇拜的样子,谦虚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三弟努力练习,能比我做得更好,三弟的聪明才智却是我拍马也赶不上的。”好小子,看我不还击。
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打太极也挺有趣,这回熙越才有功夫好好打量一下这个让渊帝破例提早进入崇文殿的三皇弟。赵熙羽的脸完全继承了渊帝的美貌,小小年纪就有祸水的潜质,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含着一泓春水,小巧的琼鼻,漂亮的唇似是一颗樱桃嵌在嘴上,皮肤则继承了他的母妃容贵妃,容贵妃备受渊帝宠爱据说就是因为她如雪的肌肤,嫩白剔透,只是这样的搭配使赵熙羽稍显女气,不过渊帝貌似有圈养luan*的爱好,这三皇弟从小就貌美聪颖,不会他就是渊帝的luan*之一吧,熙越恶意揣测到。
这崇文殿目前有三位皇子,那些大臣的孩子们因着家里支持或是依附的皇子不同而分为或大或小的几堆,熙越是丞相的外孙,自然为丞相一系的人所支持,所以熙越免不了被丞相一系大臣的孩子包围,十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自我介绍,实在吵得很,但熙越并不想来这儿的第一天就跟谁不对付,况且也没必要给这些小孩脸色看,所以熙越的耳朵被高分贝的噪音轰炸依旧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旁边的赵熙荣和赵熙羽虽然不耐烦却也有礼地请他们到别处去。
他们几个没有意见,不表示别人也没意见,不远处一个九岁左右,身着世子服的孩子指着他身边的一个孩子大声咒骂道:“你这狗奴才,就会跟在本世子后面,怎么不学学别人怎么伺候主子,要不是你爹对本世子的父王还有用,本世子早就把你丢到山里喂狼了。”那孩子被他吓得瑟瑟发抖,其他孩子也寒蝉若惊,想来是那世子积威已久,其他人也不去解围,眼看那孩子被那位世子吓得泪眼汪汪,又不敢哭出声。
见熙越看着那一堆,赵熙荣见怪不怪的说:“他们经常这样,不用管他们。”又指着那位世子说道:“那位是六皇叔的的世子,赵熙明,在王府里骄纵惯了,六皇叔忙于军务也没空管他,太傅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久而久之就成了这样。那人跟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而且龇牙必报,平时没事别去惹他。另一个是六皇叔手下一个郎将的孩子,那郎将品级并不高,但很得皇叔赏识,所以也破例让他进崇文殿,不过因为没什么背景,只能跟在赵熙明身后寻求些庇护,哪曾想赵熙明根本就当他是个奴才,呼来唤去不说,还经常非打即骂,又不敢对家里说,受尽了欺负,这里的人哪个会多管闲事,不帮着欺负就不错了。”果然赵熙荣刚说完,就见赵熙明扇了那孩子一耳光,旁边的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就在赵熙明还想赏他一巴掌的时候,“太傅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赵熙明终于不甘不愿地罢手。
果然,不一会儿,一位长须白发,但依旧精神抖擞的老人走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显然是看到受欺负的孩子了,赵熙明身边的一个孩子赶紧说道:“没什么,只是我们大家闹着玩儿,对吧?”“对对,闹着玩儿。”马上有人附和道。太傅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打算细究,似是看见熙越这一堆出现了新面孔,“是二皇子吧。”并不是疑问的语气。“是的,熙越见过太傅。”熙越回道,满是好奇地看着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老人,两代帝王的授业恩师兼两朝大学士,淳于修,自幼家境贫寒,但聪敏好学,年仅十四就高中进士,接着又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为官清正,素有公允的声名。后来年老体衰,本想告老还乡不再穴手俗事,但皇上素来念旧,并不应允,考虑到太傅年老,就辞了他的大学士一职,让他继续担任众位皇子的太傅。这些都是宁香没事的时候打听来的,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他现在这样对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应该是不想参与到朝堂上的争斗和陷入到夺嫡执之争的漩涡之中吧,熙越如是想到。
“嗯,既然来到这里就要用心学习,不要胡思乱想,免得分心。”似是看到了熙越心中所想的,半真半假的警告道,接着又若无其事的道:“开始上课吧,二皇子要是跟不上老夫授课的进度,回去后自己补上,不懂的可以问老夫。”
“是的,多谢太傅。”熙越躬身谢道。
接下来,太傅开始讲课。由于昊泽大陆的历史很像中国古代史,所以讲课的内容无非是三字经、论语之类,但淳于太傅授课并不同于其他老师那般拿着课本一字一句地用生涩难懂的话向学生讲授,而是离开课本,像讲故事一样,将书上的语句生动的讲解出来,并旁征博引,让熙越佩服地五体投地,不过佩服归佩服,却并不表示熙越要从头到尾听下来,实际上,熙越听到一半就累了,虽然是生动别具一格给人不一样感觉的课程,但要是一样的内容上过无数遍,再新鲜生动的也是要臭的,于是下半堂课熙越几乎是晕乎乎地半睡半醒过去的。
下一堂课是习字课,熙越更累,本来写字写得好好的,非要装作刚刚学习写字,笨拙地研磨,假装不会拿笔,把纸上,脸上,和衣服上弄得脏兮兮,到处都是墨水。啊,当时脑子是卡壳了还是进水了,怎么会想到用书法这种熟得不能再熟的东西来当掩饰自己,就算是画技也好啊,至少不用装作不会啊(因为你本来就不会好不好),真是疯了。现在熙越悔得肠子都青了。
“累死了!”熙越回到秋素殿,直接趴在床上,一向有些微洁癖的他,连满是墨水的衣服都懒得换。
“殿下这是怎么了?”宁香和翠竹担心地问袁非和齐铭。
“别担心,可能是上课跟不上累的,以后习惯了就会好的。”袁非劝道,齐铭也点头表示认同。
“希望如此。”<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