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癫丐僧眼皮一翻，斜睨着他。</p>
“你当老子和那些老东西是一路货色？”</p>
江舟一笑，捧了他一句：“您老心有菩提，不滞于物，逍遥自在，自然无人能及。”</p>
“哼。”</p>
癫丐僧得意昂着头，很是受用的样子，偏偏还要故作不屑，也是个老傲骄。</p>
癫丐僧得意了一阵，才道：“你也不用太过小心。”</p>
“那些老家伙虽然一个个的不是东西，倚老卖老，到处欺负人，但在一件事上，却有着共识。”</p>
江舟惑道：“一件事？”</p>
癫丐僧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可知道，天下为何只有六个圣地？”</p>
江舟沉吟道：“是因为这六家底蕴最厚、实力最强？”</p>
“这么说也不无不可。”</p>
癫丐僧说着却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你说说，古往今来，六合八荒，天下仙门不说多如过江之鲫，却也差不了多少了吧，为什么不是别家出头，偏偏是这六家？”</p>
“这……”</p>
江舟略作沉吟，说道：“人性不足，往好了说，是人性自强，唯自强方能不息。”</p>
“往不好了说，这天下只要有人之地，就有争端。”</p>
“人性如此，非此即彼，总该是有出头的一个，人虽能方能圆，但这人间总不会是个圆。”</p>
纤云、铁胆等人看着江舟侃侃而谈，虽不明但觉厉，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模样。</p>
即便是纪玄这般内敛，也露出赞叹、佩服之色。</p>
江舟没有在别人面前卖弄的意思，不过在癫丐僧这等人物面前，他还是想得到认可的。</p>
不过本以为自已说的就算不让癫丐僧“惊为天人”，至少也应该大加赞誉。</p>
可赞誉他没听到，却在癫丐僧眼里看到了许么多圆圈圈……</p>
“……”</p>
“什么乱七八糟！”</p>
“你小子别给老子吊书袋子！”</p>
癫丐僧抓狂地挠着满头脏乱发丝。</p>
似乎被江舟这几句话说得头痛，不敢再卖关子，赶紧道：</p>
“这六家能出头，不是他们有多厉害……呃……”</p>
似乎觉得自已说得有点亏心，又补了一句:“还算是马马虎虎吧，不过这天下也不是没有能与之相比的，”</p>
“山界鬼市，雪照山玉剑城，青墟玄微宗，碧苍仙境七绝宫，散仙消闲谷，兵家大旗门，墨家天机城，西域死谷冥宫、沙海浊界，东海六洞天、八仙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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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地界，又比他六圣地差了？凭什么就只他六家出头？”</p>
癫丐僧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宗派名字。</p>
除了前几个之外，江舟一个都没听过。</p>
只这几句话，就让江舟受益菲浅。</p>
一品至圣的见识，果然非常人可及。</p>
他嘴里说的那些所在，普通人也是无法知晓的。</p>
即便有知道的，恐怕也不敢随便宣之于口。</p>
就连肃靖司里，他也没有看到过相关的字眼。</p>
江舟暗暗将这些名字记在心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