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也有借我之手，敲山震虎的意思。”</p>
楚卫更加疑惑：“敲山震虎？”</p>
乙三四看不过去，说道：“亏你还是和我一道去查的，你没有发现，江湖上因为这事儿闹得有多喧嚣？那些江湖中人，尤其是那仙门之人，行事肆无忌惮，肃靖司镇守一方，怎能容他？”</p>
楚卫这才恍然：“也对，那些人闹得也太过分了些。”</p>
他们去调查的时候，也遇上过不少事。</p>
那些人就像是跑到了田里的野猪一样，四处横冲直撞，好好的良田被他们糟蹋得不像样子。</p>
甚至闹出了不少命案。</p>
不过那都是提刑司的事儿，他们也不好插手。</p>
冯臣道：“大人，那咱们究竟要不要管？”</p>
说到底，这案子虽涉神怪之事，可归根结底还是“人事”。</p>
“既然到了我手上，当然要管。”</p>
江舟道：“两卷天书，连仙门都趋之若鹜，我岂能不动心？”</p>
“你们到司里去找几个相熟的兄弟，盯紧那些仙门弟子的动向，想必他们比我们知道得更多，那王平恐怕藏不了多久了。”</p>
“是。”</p>
江舟安排了一番，又在典薄房里翻阅起各类案卷、典籍。</p>
这典薄房中，卷帙浩繁，波及方方面面，他从这里可以了解到许多事情，其中不乏少有人知的秘事。</p>
直到看到窗外日头西斜，他才从放下卷籍，走出典薄房。</p>
正想离开肃靖司回家，到衙门处迎面碰上一人。</p>
江舟瞧着陌生，只是与对方点点头，便要出门。</p>
那人却叫住了他：“你就是江士史？”</p>
江舟眉头微蹙。</p>
他从此人口气中听出了几分别样意味。</p>
不由回头：“阁下是？”</p>
那人四十上下，相貌平常，面上却有一道疤，自左额斜斜划过眼角，直至左颊，面相平添几分狠戾阴郁。</p>
此时有些皮笑肉不笑，牵动那道疤，让他看起来很是不善：“呵呵，江士史果然是贵人事忙，也难怪，在下虞拱，只是司中主事都尉之一，江士史不记得也不足为奇。”</p>
江都肃靖司比吴郡大得多。</p>
校尉一级的人物就有上千，光是主事的都尉就有数十人。</p>
连靖妖将军都有好几位，而且虽同是靖妖将军，品级却比李玄策都高，是入圣的武道强者。</p>
不过江舟从未见过，听说并不在司中。</p>
虞拱？</p>
江舟目光微动。</p>
面色如常道：“虞都尉有何见教？”</p>
虞拱依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不敢，江大人是上官，虞某哪敢教？”</p>
“只是听说了江大人的威名，一直未能得机拜见，很是遗憾。”</p>
“哦？”</p>
江舟忽然笑道：“那你现在见也见到了，拜吧。”</p>
“哧……”</p>
不远处，传来几声按耐不住的闷笑声。</p>
虞拱瞪了一眼守门的那些兵丁。</p>
回看江舟，那道长长的疤抽动了几下，显得十分狰狞。</p>
僵硬地扯出笑容：“听说江大人在办王平那件案子？”</p>
“江大人，虞某虽是下官，但也在这司中多年，应该比大人要多了解些事，虞某奉劝江大人一句，还是不要锋芒太露吧。”</p>
直接把江舟刚才的话忽略了过去。</p>
“多谢奉告。”</p>
江舟笑了笑，便转身离去。</p>
守门的甲兵头子雷肃对他欠身一礼，江舟点点头，便离了肃靖司。</p>
虞拱也从司中走了出来，眯着眼看着江舟离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p>
旋即冷眼看向雷肃：“想要攀附，也须擦亮了眼睛，别到最后讨不到什么好，反而跟着落一身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