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堂熏非常不爽,总有一种被躺枪了的感觉,“这么说我们要面对的不光是一帮入道三境的血海弟子,还很有可能出现一堆血海长老?这血海会不会真的那么无耻?”
孟晓眉毛一挑,“光之国当初建立的初心是什么,难道大宗派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夏堂熏怔愣半晌却是无奈慨叹,他的兄长当初就是兽神军中的人,当时光之国建立的原因就是一帮热血青年打算建立一个不受宗门约束以百姓为先的国家。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得知了古天齐是血神的亲传弟子时,朝野上的不满声音才那么大。北境军一路上势如破竹的推进其实也与朝廷精锐军无心恋战有很大关系。
孟晓看着夏堂熏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感叹什么,心中也不免唏嘘,宗派与王权从来就不是统一的整体。甚至于其中的矛盾要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不过这种矛盾并未有体现在实际行动上,更多的却只是理念而已。
宗派讲究自悟,突破一层层的瓶颈达到最后的天道境界,在这个过程中一切外物都变成了可以用价值衡量的工具,亲情、友情、爱情!有多少人为了变强而做出过违心的选择?更不要说那些与其无关的百姓了。这可以说是一种自私,但却也是无可厚非的自私,毕竟不是谁对国家都有一种归属感的。就像孟晓自己,其实他对于光之国本身也没有多少义务或者责任,之所以做出那些不过是因为古沉等朋友罢了。因为朋友的责任而去选择帮助光之国,所谓的人际关系不也大致就是如此吗?
国家不同,民贵君轻的说法虽然有些夸大,但也并非全无道理,作为国家是会将百姓放在心上的,满足百姓的需求才能让百姓有所回馈,国家才能长久存在下去。
这两种理念可以虽然表面看来互不干扰,可一旦出现任何冲突的点便会由理念上的矛盾发展成行动上的矛盾。
这些宗派不傻,他们虽然心里将百姓视作蝼蚁,但平时却也愿意慈悲的抬抬脚,防止将蝼蚁无意踩死。可若真的踩死了也不会在心里有什么负担。
国家也不傻,知道宗派强大不能硬拼,所以往往在有冲突的时候都会退让一步。可这退让的多了虽然能够保全皇室生存,却往往让百姓承受了其中的代价。
就如同之前血海在落城炼制血魄珠,若是炼成则一城百姓都要冤死,然而国家却没法做些什么,若是换做以前的古天齐还能下令全国大范围的驱逐血海弟子,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但是现在却什么都不会做。
这种事若是换做铁国来做,那铁血帝君的做法将会是通告玉虚宫或者书山,宗派的事情就都由宗派来解决,他充其量就是加大对血海弟子的监管。这都是有惯例的套路!然而这套路对于百姓来说,未免有些残酷了!
同样的事情换成从来不屌宗派的蛮国来说,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恐怕血海弟子刚刚进入蛮国没多久就会被蛮国军队疯狂捕杀了,将一切危机掐灭在摇篮中是蛮王惯行的方针。老实说,若非蛮国环境多是丛林山地不太适合平民居住,愿意向着蛮国移民的百姓不知有多少。
其实各国也都明白这个问题,所以才有蛮族野蛮无比茹毛饮血的传闻,这传闻虽然未必是各国散布,但各国也肯定放任流言传播了。
光之国在建立之初,其实是有些效仿蛮国的,有大司主与白三刀坐镇,除非大宗派出动地道强者,否则再多的乾坤道果强者也未必能够留下他们二人。要知道一心逃跑的乾坤道果强者是很无解的。
只可惜一次寂静岭浩劫却是将一切都搞乱了,在这其中虽然有古天齐对于权力、女人等等因素的渴望,但到底有没有血海的指使谁也说不准。毕竟没有人知道古天齐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或者他也只是为了能够活着。
孟晓想着摇了摇头,却是自己都气笑了,自己没事瞎体悟什么古天齐的苦衷,同样的事情若是换做白三刀,怕是宁死都不会向血神妥协的,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
“走吧,进去看看。”夏堂熏很明显不想再在这方面纠缠下去了,主动跟随着进入了地洞。
地洞中漆黑一片,不过两人都是入道强者借着外面传进来的微微光芒就完全能够视物了。那种钻地车魂宝的动作非常快,就仅仅这片刻的功夫似乎就已经将通道打通了一般。
“咦?这些家伙倒是考虑蛮周祥的。”孟晓身形一顿,盯着岩壁处好笑道。
夏堂熏顺着视线望去,却见岩壁之上挂着一颗手掌大小的泥块,说是泥块却比一般的泥巴颜色要淡一些,更像是烤面包用的生面粉团子。如今这面团牢牢的贴在岩壁上,下面还有一个非常细小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线垂下。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