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丝实在受够了安如艳如同幽灵一样的无处不在,她感觉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她拎着自己的小包包冲出幼儿园,直接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虽然很舍不得那里一群天真活泼的孩子,可是,要她继续在安如艳的庇佑下工作,她不如当个无业游民。
她真想给成烟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这个能够让她拍手称快的决定,刚一拿出手机,它就响了起来,一看,正是成烟的来电。
“菀丝,赶紧回家来。我有事同你讲,十万火急。”柳成烟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声线紧绷着。
“我也有事要跟你说——哦哦。我马上就打车回来。”菀丝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的,真不是瞬间移动的好时机,还是花点钱打车好了。
打车慢得多了,她又迫不及待要告诉成烟的消息,成烟也有急迫要跟她讲的事情,这种期待的心情将菀丝的小心脏折腾地加速蹦跳。
此时的出租车在她看来,已经跟龟速没什么区别了,哪里还是那个当初第一次打车时,觉得凡人的交通工具就是比她四只腿快的无知小兔子呢。
菀丝终于到家了,一走进家门就见到柳成烟眉头紧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这在以前,可从没发生过。
“成烟,怎么了?”菀丝轻快地走过去,轻轻拍了她一下。
“这么快就回来啦?坐下来,我有事跟你讲。”柳成烟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好辞职了,所以……”菀丝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表情,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言不及义了。
“辞职了?为什么?”柳成烟没想到这丫头前几天还对自己这工作信心满满的,突然一下子就说辞职了难道真被她前日的话说中,她重回自己平凡的岗位后不适应了?“是不想再放厨娘了?”
“不是。是安如艳竟然成了那贵族幼儿园的董事,今天那个钢琴老师欺负我,她出面帮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宣布我要辞职了。我受不了她无时无刻的存在在我周围。这让我觉得恐怖。”
“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比起我们,她真的是很神通广大啊!而我们就像两只庸庸碌碌的小蚂蚁,辛辛苦苦,汲汲营营……”
“没事、反正一不做二不休,我把这工作辞了,往后一段时间——还要靠成烟你养我了。”菀丝作小可怜状往柳成烟胸口蹭去……
“没出息的家伙。坐好了,我给你说正经事情!”
“哦。”菀丝立刻敏捷地恢复坐如钟的姿态。
“好好听着。本来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暗中观察安如艳……可是如今有一件比这还紧要的事情——师傅她——遇到麻烦了。”
“啊?师傅不是在——到底怎么回事啊,成烟,你说清楚?”菀丝听见师傅遇到麻烦,当然更着急,师傅对她的意义,比凡人的父母之于他们的意义差不多的吧。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今天中午我突然接到师傅的千里传音,说遇到了麻烦。我得去找她一趟。”
“那我也要去!”菀丝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心虚自己的能力有限,可师傅有难,她即使力有不济,也该去相助。
“关键就在这里了。师傅什么都没说,只特别强调,你不需要去,好好呆在这里修行,只我一人去就好。”柳成烟的眉眼间有化不开的郁结,她大致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那我……”菀丝有点被师傅跟成烟抛弃的感觉,“我也担心师傅啊。”
“你放心,师傅不会有性命之虞的。我打算今晚就动身,至于你,我已经拜托于岸照顾你。对于阮袭晨跟江邢两人,我还是不大放心。”原来柳成烟一接到师傅的讯息就先联系过于岸了,毕竟这是这是她这一生里的第二次,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们的师傅,确实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麻烦,否则她是不肯轻易联系她的。
“菀丝,我跟你说,趁着现在你对江邢还不是那种很深刻的感情,结束掉吧!我问过阮袭晨了,他确实如我所想,从前是受过情伤的,到现在都还没忘记从前那个女孩。”
“成烟,你跳跃得好快!刚刚才在说师傅的事情,一下子又扯到我头上。他有伤,我大致看得出来。你放心,我还遗憾自己依然不懂得爱情呢!”
“现在暂时别去懂,我把你接下来要修炼的心法都写在一个小本子上了。你这段时间没事的话,就照着好好修炼。安土掩那里,能避则避。还有,我留了一份东西在于岸那里,如果一个月后,仍不见我回来,你就去找他拿。里面有你想知道的大部分。”
“成烟,你别说得那么严重。你不是说不会有性命之虞?”
“是啊。但是,我怕我一去不想回来了呢,呵呵。”菀丝都看得出来,她的笑容里有几多苦涩。
“成烟,早去早回,我会每天祈祷你跟师傅平安的。你一定要回来。”菀丝突然扑上来抱住柳成烟,她的鼻子开始有点酸酸的感觉,大概差一点就能哭出来了。
这次,她没有被柳成烟一巴掌拍飞,她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就是成烟说的:离别的拥抱了。
“好了。来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柳成烟轻轻推开菀丝,转脸过去抹掉眼角的泪痕。
“还要带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