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是一名遁甲宗的弟子,他心中暗暗叫苦,只好站了起来。
“您既然是遁甲宗的弟子,那么这位遁甲宗大师兄,就由您来行刑好了。”
到了这个关头,想不假装硬汉都不行了,遁甲宗弟子硬着头皮说:“这,我不会杀死师兄的,你有本事,就把我也杀死好了!”
“这样啊……”凌天敲了敲脑袋,咳嗽了一声。
周隆秀如同鬼魅般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身黑袍把他衬托得像是荒野中的孤狼,眼中隐隐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灵平子,七岁入遁甲宗修道,本名程平远,河南鹤璧人,家中尚有父亲和两个兄弟,一个妹妹,四个子侄辈。”
身为这种小队曾经的领导者,周隆秀对“战友”们的情况多少都有些了解。
这个灵平子是他比较熟悉,而且性格相当软弱的一个人,所以被选中当作突破口。
灵平子一下子慌乱起来:“周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投靠了……”
周隆秀毫无羞耻地点点头:“凌师雄才伟略,魔功盖世,能够在凌师的驾前效劳,乃是我等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灵平子,你我也算深交一场,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执迷不悟呢?”
一席话说得众多修真者再次骚动起来,纷纷对周隆秀喝骂起来,旁边的妖魔战士们不得不以武力镇压,好不容易才让他们平复下来。
灵平子就算再怎么懦弱,也实在没有冒被千夫所指的风险,跟随周隆秀。
他勉强说了一句:“周道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面对所有人的诅咒,周隆秀完全没有半点尴尬的反应,反而显得更加挥洒自如:“灵平子,你辛辛苦苦修道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名利二字吗,只要你肯第一个站出来表现忠心,这些东西还会少吗?凌师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这……不行,你要不就,就杀了我吧!”灵平子已经开始颤抖了。他的师兄被五花大绑跪倒在地,嘴里塞了布团把嘴角都扯烂了,师兄正瞪圆了眼睛盯着他。
叫他怎么下得去手!
周隆秀冷笑一声:“死?这容易得很!可是无论如何,我还是奉劝你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啊……”
灵平子一惊,浑身都哆嗦起来:“你,你想把我家人怎么样?”
“男的全都杀了,女的么先,然后卖到非洲去当军妓,怎么样?”周隆秀阴森地说。
“啊?”灵平子惊慌失措了。
即使是最为卑劣的魔道中人,一般也很少用修真者的家人来威胁,因为在寻常人的眼中,所谓修真者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
但就算是白日飞升的仙人,也要带上鸡犬一同升仙;在情感这方面,修真者和世俗界的人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灵平子犹豫了,而他身后那么多修真者在听到了周隆秀如此卑劣的宣言之后,也全都静默下来。
因为每个人或多或少,总有亲人还在世上的。
魔道中人心狠手辣,如果要对自己的亲人干出什么事来,那一定是很难想像的残酷。
周隆秀抽出一柄匕首,硬是塞到了灵平子的手里,他狞笑着说:“怎么样,你决定了吗?”
灵平子呆了半晌,忽然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痛哭流涕。<首发>。他朝师兄的方向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血都磕了出来。
“师兄,我对不起你!”
说完这句话,灵平子整个人都变得毅然决然,全世界任何事物都没有办法阻止他的决定了。
两名鼠族战士把那个倒霉的家伙拎了起来,抬到一块红色的幕布前面,两旁是灯光和反射板,前面还架着一台摄像机;与此同时,另外一名摄像师则携带着肩扛式的小型摄像机,不断捕捉遁甲宗大师兄脸部恐惧的表情。
“拍,拍电影吗?”修真者们大惑不解。
随即大家就都想到了,这是对方控制自己的办法:把自己杀害修真界道友的过程拍摄下来,那么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也就是说,只要干下了这件事,就绝对没有回头的余地。
灵平子不是不知道,但他还是木然地出现在镜头前面。
周围的摄像师和工作人员都掏出一个黑色的面罩把脸遮盖起来,只露出两个眼珠子和嘴,其中一人把遁甲宗大师兄牢牢踩住,使他不能动弹;另外一人则用力拉紧他的手脚。
遁甲宗大师兄的眼珠子几乎要鼓了出来,面部剧烈地抽搐着,汗水像是从水龙头里喷涌出来一样;捆绑他的绳索在猛烈的挣扎之下,已经深深镶嵌进他的肌肉里去。
灵平子蹲了下来,先念了几句超度的咒语,随后又给师兄磕了三个头,告了一声罪,把匕首架在师兄的脖子上。<首发>。
用力抽动起来。
他和师兄的真元都被封锁,比普通人又有不如,根本没有半点力气;灵平子原来又没有用过这种短小的匕首,因此活计干的很不麻利。
他从师兄的后脖子下刀,辛辛苦苦割了半天,刀子便卡在了颈椎上。人的骨头最为坚硬,不管他怎么用力都割不开来。
摄像师一直在他身旁,不断捕捉着大师兄痛不欲生的表情,以及灵平子内心的种种挣扎。
鲜血溅到了灵平子的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不过他顾不得擦拭,只想早点为师兄解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