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生死关头,屠仁身形暴涨,不理墨夜的长刀,手中杀猪尖刀猛得撅向墨夜的腰间,却是舍命一击,拼得自己被墨夜腰斩,也要将墨夜戳个对穿而死,这般走极端的刀法已让旁观者暗自骇然,这虽然是很好的解围方法,但太过极端,端的是两败俱伤的结局,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看墨夜是否怕死了,如果不怕,怕是一个俱死的结局!”
墨夜的身形冲到了中途,看似能收不能发,一定会与屠仁拼个两败俱死,但他只是轻轻一笑,连一丝怯色都没有,他早料到屠仁会这样来,在自己这箭出无回的刀势下,除了奋起拼命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笑后,墨夜却轻轻的退后一步,退得如此轻巧,如此自然,旁人只觉得他火箭一般的前冲无比诡异的停顿,然后朝后似慢实快的退了一步,就像天空飞翔的大鸟,双翅回旋一展,滑行的方向立时改变,这就是惊鸿一刀的真正奥妙所在,人如惊鸿,尽管受惊而飞,但举止仍是优美而自然,刀如双翅,尽管扑腾不止,仍能掌握平衡之妙,这招刀法得意于林世闲给他的《连山》《归藏》两篇功法,魔门尽走极端,一般一往无前,猛则猛矣,却无法变通如意,哪有现在这么自然。
墨夜左手轻握前冲的长刀,对着屠仁蓦然微笑,面前一尺外有屠仁的尖刀对着他,屠仁的手臂已经到了尽头,再也不能前进半分。
墨夜轻伸长刀,动作洒然之极,抵住了屠仁的脖子,轻轻道:“你输了!”
“这招叫什么名字?”屠仁脸色灰败,惨然道,“这一刀有如神来之笔,我虽有舍命之心,却不像你能在千钧一发之间收发自如,输得心服口服!”
墨夜收刀回鞘,淡淡的道:“惊鸿!”
“好名字”远处的蓝凤轻轻赞叹了声,此刻才从墨夜的身上转移了注意力,发现自己身边多了几个巷子里的街坊邻居。
屠仁心如死灰,对着长空大嚎一声,好像是困兽的悲鸣,在对天咆哮着他的悲愤,他看着墨夜,嘴唇哆嗦着,喃喃道:“我隐姓埋名十多年,练刀不止,只为了有那么一日,能够报仇雪恨,为什么却打你不过?”
墨夜的心境因为这一刀而高远,平和的道:“你依旧在努力,依旧在进步,你的仇人不是我,你应该找你的仇人试过了才知道有没有用,何必没了信心?”
屠仁默然半晌,才露出个勉强的笑容,道:“兄弟,你说得没错!”
“呵呵,回去吧!”墨夜笑了笑,转身纵上江堤往回走去,本打算与屠仁大斗三千招的,现在才发现真正的刀法,其实只需要一招。
“你学刀多久了?”屠仁在后边问出了心中这个最大的疑惑,就算他在娘胎里练刀,也不一定胜过自己啊。
“一天!”,墨夜连头都没回,仅仅是嘴唇动了下,泛起一抹平淡中带着自傲的笑容,是的,他只用了一天,早上模渀出余文云的第一刀,下午的时候就自创了属于自己的一刀,原来刀君真的不需要刀谱的,只需要实战!
屠仁颓然跪地,仰天长叹,旁观的几人也是心中惊骇得无以复加,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第一天学刀的人,竟能使出如此惊艳的刀法。
墨夜并不管那么多,他看向树林前的几人,一个卖臭豆腐的老头,一个舀着菜刀的胖子,最后一个是舀着扫帚的环卫工人,他还穿着橘黄色的马甲,手中提着一把铁锹看着自己,而在这些人的旁边,则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是很有些可爱的蓝凤,脑海中便想起了一件事,转头对老头道:“还有臭豆腐吗?”
老王的身影一僵,弄不清墨夜的用意,指着在油中炸得臭气熏天的臭豆腐道:“这不正炸着?”
“怎么买?”墨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