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全被架空之后。临时负责省纪委日常工作的是纪委副书记陶青山。这次就是陶青山陶书记亲自带人来支援杨天的。
陶书记五十多岁。个子很大。魁伟的身板。厚重的表情。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少来。刚刚还说是教育部的调查小组。现在又是联合小组。以为老娘好骗是吧！”屋内传来贾腊梅粗鲁的声音。还有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看似有些傲慢。
见状。杨天对陶书记笑了笑。陶书记点头会意。
“贾腊梅同志。我是纪委副书记陶青山。现在想和教育部调查小组的同志一起向你了解一点情况。还请你开一下门！”陶书记说话很稳重。不像市里的那些个书记。就知道耍脾气。
陶书记在省机关里应该是说得上话的。因此不到一会门就被吱呀一声打开了。贾腊梅满脸狐疑地伸出脑袋来。
“陶书记。真的是你啊。快点请进。请进！”一见到陶书记。贾腊梅当即赔笑。哐当一声打开防盗门。引陶书记进去。
杨天他们不禁恶寒。人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这情况。看上去还是地方上的干部好使啊！他们随陶书记进屋的时候还遭到了贾腊梅的白眼。
贾腊梅家里是三室居。看上去很宽敞。装修得也不错。任市长原梅山家里差多少。
贾腊梅正在忙活着给陶书记泡茶。而陶书记则是引杨天入座。尽管陶书记为人刚正。但他隐约也能猜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前阵子的太子回京一事。尽管地方上地干部不尽然知道。但省里还是都收到了风声。毕竟杨国涛那个时候就快要到青峰省当省委书记了。所以青峰省对他的事情都比较关注。
再者。这几天滨海的高考舞弊案迅速收网。省内外地报刊都有跟踪报道。调查小组得到了一个年轻地滨海市民的鼎力相助。
省三级干部可能琢磨不到。但一级干部和二级干部应该都能想到这个年轻人和省委书记以及万部长的关系。否则这两个大能不会将这个轰动全国的案子交给他办。
还有就是。教育部调查小组组长严森陶书记见过。眼下冒出来的不是严森。而且一个年轻小伙子。他的身份就昭然若见了。若不是靠山硬。没这么年轻地干部能直接领导教育部地调查小组。
“贾女士老公是从事什么行业的？”不等陶书记思绪回来。就见杨天大声问正在那里快速整理水果盆的贾腊梅。
小李和杨兰他们也都是一愣。心中恶寒。大哥。你是调查小组。不是政治组。没必要查人三代吧？”贾腊梅也是一愣。随即漫不经心地答到。大有你管的还真宽的意思。
“哦。这年头还是搞出版挣钱！”杨天手指桌子上陶书记的茶杯。里面泡的可是正宗云雾茶。就算是二级云雾。估计也是好几千一斤啊！
他为啥不敢问？他是教育部调查小组的编外人员。见到不爽的就要说话。可以说他代表的是人民大众地目光。不受职权限制。
小李和杨兰他们听到这话都是嘎嘎暗笑。这个临时组长真能折腾人。跟他一起出差。要随时做好玩心跳的准备。
陶书记也是嗯哼一声咳嗽。差点没笑出来。心中自然明白杨天的弦外之音。出版社的公务员收入并不高。这些钱应该都是贾腊梅从省招办捞回来的。
陶书记不禁觉得这小子不去省纪委上班有些屈才。
“陶书记。前几天纪委的同志都盘问了我好几天了。我这几天脑子里还都是问题。您还有什么要问地吗？您是不知道。我们基层工作人员胆子小。最受不得这个了。一被人问问题就发慌。就像是自己成了被审讯地犯人一样！”贾腊梅拿出了女人的杀手锏。那就是喊苦。但她这样说话无疑就是把杨天他们调查小组架空紧张。这次想跟你了解情况地而是教育部调查的杨天同志！”陶书记品口茶。乐呵呵地说到。心中不禁觉得杨天说的有些道理。这茶确实名贵。也不禁觉得贾腊梅这丫头有点傻乎乎的。纪委来了还敢泡名茶。这不是她傻就是以前泡习惯了。想必纪委的有些同志是经常来她家喝云雾啊！
“杨天同志？！”贾腊梅仍是不屑。但还是抬眼看了看杨天。
“嗯。滨海籍考生王东阳。贾女士应该还有印象吧？滨海市招生办的同志反应说。王东阳替考的假准考证是你打电话让他们办的。这点有疑问吗？”杨天仍是干练。不绕弯
“这个我已经跟省纪委交代过了。当时我们收到的信息是这位考生在快要考试之前丢了准考证。于是就迅速帮他补办了。上面的宗旨很明确。全方位为考生服务。我们能不抓紧吗？当时我仔细检查过。没什么大问题。谁知道现在有人咬着他不放。说他作弊。其实我印象很深刻。当初他补办的准考证没问题。照片是他本人的照片。一定是后来有人动了手脚。诬陷他作弊！”贾腊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仍是喊苦。以她的说法。不光她是冤枉的。王东阳也是被冤枉的。
“贾女士。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滨海籍考生准考证丢了。为什么要到省招办来办？滨海市招生办办不了呵一笑。
“哦。这个。这个是……我们省招办也可以办啊！”贾腊梅沉思少许。结结巴巴地说到。
“是省里的干部让你给市招生办打电话的吧？”杨天一针见血。他知道贾腊梅还在遮护着王海全。大概是以为只要王海全还在。她就不会有事。省纪委书记还保不住她？
“没有地事情。你不要瞎说。我觉得你们调查小组有空还是去调查调查谁在诬陷我们吧！”贾腊梅一阵紧张过后不再说话。大概是感觉到了。要是话说多了。难免就会露馅。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年龄不大。但脑子看上去很灵光。
“你大概是觉得王海全王书记还能保你吧？那我不妨告诉你一个上面的决定。省纪委书记王海全已经被停职。等待调查。这点你信不过我们调查小组地话。可以问陶书记！所以。如果你再不配合。最后谁也救不了你！”杨天阴阴一笑。
贾腊梅白了他一眼。她也不是傻子。省纪委书记说停职就停职？教育部地调查小组恐怕还没牛叉到这个程度吧？
“这个。贾腊梅同志。我要申明一下。今天上午省委收到了上面的指示。于是省委班子开了一个碰头会。讨论一致决定。因王海全王书记和滨海市高考舞弊案有牵连。不方。因此暂停他省纪委书记一职。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做打算！而王书记也表态了。积极支持和配合上面以及省委的一致决定。暂时回乡修养。等待调查！”陶书记不温不火地说到。
其实陶青山一直和王海全对着干。因为王海全的办事风格不合这个副书记的味口。说白点。就是王海全很霸道。很多事情都是不经过调查就一锤定音。
就拿这次滨海市高考舞弊案来说。按道理。省委都积极配合教育部调查小组地工作了。省纪委就更应该积极配合。然后肃清涉案地干部人员。开展一次严厉的整风运动。
王海全倒好。不但不支持。还唱反调。说省委这是自己人搞自己人。说实在的。这话恐怕也只有王海全能说得出来。
思想觉悟不高。外加严重的地方主义倾向。就凭这一点。省委就能开常委会对他进行公开批评。
不过陶青山很正直。心里对王海全不满。但在工作过程中从不表现出来。仍是维护省纪委书记这个金字招牌。
听到陶青山的话。贾腊梅蒙了！
痴痴地坐在那里。看了看陶书记。又看了看杨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知如何是好。陶书记这个人她是知道。他从不说谎。
“贾腊梅同志。有什么情反应反应吧。这对你个人有好处！”陶书记轻笑说到。其实就是在婉转提醒贾腊梅赶紧认罪吧！
“小杨同志。我说实话。上面能宽大处理吗？”贾腊梅一把抓住杨天的手。哭哭啼啼的说到。
“国家制定法律。只是制裁那些违法犯罪。不是拿来恐吓人的！同样的道理。党组织内部的纪律和纲领是用来教育和培养广大党员干部地。并不是拿来当三八线！所以只要你肯配合组织的工作。组织上还是允许党员同志犯错误的。只好改了。仍是好同志！陶书记。我这样说可以吧？”杨天打着官腔。第一次觉得用这种方式来教育和改变一个人也挺有效的。
陶书记句句话以他为中心。他当然不能盲目托大。把自己往上抬。不管陶书记了。
“对对对。现在暂时由我负责纪委的工作。对于迷途知返的党员同志。我们都是采取宽大处理！”陶书记点头笑到。像是找到了知音。和杨天一起做工作挺对味。
“那我就说了。其实我不完全是收受了王东阳家里地好处。也是王海全书记让我这样做地。我家爱人以前是王书记的司机。所以就算是现在转到了出版社。也还和王书记保持着联系。那次王书记突然说要请我们夫妻俩吃饭。我们当时很感动。书记请吃饭。哪有我们到了的时候才发现不是书记请。而是王东阳的父母请。王书记借酒说了这件事。我敢不答应吗？”贾腊梅说着低下了头。好处她是拿了。可她做人也难啊！
见贾腊梅松口了。杨天他们都是一阵舒心。可以收网了。而滨海市的高考舞弊案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在贾腊梅的公认下。根据《中国**纪律处分条例》《行政机关公务员处分条例》《国家教育考试违规处理办法》等有关规定。教育部调查小组汇合青峰省省委对参与王东阳高考舞弊案地11名党员干部进行了处分。其中。王海全身为纪委书记知法犯法。还滥用职权凌驾于省招办之上。情况严重。影响恶劣。严重影响了省委班子的形象。因此省委决定暂停王海全省纪委书记一职。党内通报批评一次。并送往省党校进行学习再教育。暂由省纪委副书记陶青山同志担任书记。开展省纪委的工作。
除了王海全之外。还有一个涉案高干。那就是省公安厅副厅长刘易。他以前是王海全地办公室秘书。经王海全提拔。一步一步爬上了公安厅副厅长。这次王东阳作弊地假身份证就是他提供的。
和王海全的处分一样。刘易也是暂停副厅长一职。党内通报批评一次。行政记过一习、改造进步。
连纪委书记和公安厅副厅长这样的大人物都相继落马。因此合宁市很快传出一种声音。那就是太子乱合宁。
无论是从杨氏家族的角度出发。还是从青峰省的小角度出发。这个领导调查小组。绊倒王海全和刘易地人都是不折不扣地太子。
他的到来让省委直接一口气变成了杨系一脉。想必日后再也没人敢和杨国涛唱反调。
对于这些报道。杨天是没什么关注。借助这次难得的好机会绊倒王海全之后。他心中的一块石头也就放下了。此时的他已经领着一大队人马登上了从合宁到桂林的飞机。踏上了桂林七日游之旅。
因为滨海没有直达桂林的飞机。因此他们必须从合宁出发。除了杨宝夫妇、杨雪玲和黄娟之外。黄彪夫妇也跟来起出游倒是一次难得的记忆。一直以来。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生活中奋斗挣扎。是时候放松放松。享受享受了。
在飞机上。黄娟就和杨雪玲在悄声讨论了。桂林山水是不是真像书上说地那样。
“桂林山水甲天下”、“感觉像是走进了连绵不绝的画卷”、“这样的山围绕这样的水。这样的水倒映这样的山”、“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下了飞机。来到桂林。众人方才发现。书中所说地都是真地。桂林真是别有一番洞天。人说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堪称甲桂林。因为杨天他们选择了从阳朔到桂林的路线。
逆漓江而上。可见圆日高挂。清澈江水中是波光点点。一路上。玉女峰、望夫崖、跳龙门、田螺和云峰寺等名胜景观令人是应接不暇。
当然。畅游桂林。有一个地方是肯定不能忽略地。那就是象鼻山。就连美女导游说到象鼻山的时候都是一阵振奋。显然。象鼻山是桂林奇观的骄傲之一。
而说到象鼻山。那就不得不说一下南极洞上面的水月洞。据说初升的时候游这里最好。
于是两家人约定好。现在山底休息。黄昏时分上山。等待看水月洞奇观。
夜幕还没有降临。两家人便来到了水月洞。正如宣传册上所说。水月洞形状半圆。如同半月。洞中流水清澈。洞口倒影又似半月。于是就成了满月。
据说圆月初上的时候。会出现“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水流月不去。月去水还流。”的美丽景象。因此杨天就坐在青石上。等待圆月初升。然后一睹这一奇特自然景龙虾吧。这水洞有什么好看的。还是龙虾好吃！”黄彪呼。来桂林快两天了。每天让黄彪最爽的事情就是吃。桂林除了风景秀丽之外。美食也是层出不穷。
“你就知道吃。一点品位都没有！”众人都是哈哈大笑。倒是钟荷花笑骂了黄彪几句。
“谁说我没品位来着。看咱俩不都穿上娟娟情侣装了嘛？大品牌。新时尚。多有品位！”黄彪呼啸起身。转了个圈。乐呵呵笑起来。
顿时。四周的游客都笑了。的确。这次杨天所找地旅行社是娟娟情侣装的合作伙伴。所以大部分游客都是穿着娟娟情侣装来的。娟娟情侣装在滨海无疑已经是大品牌了。优雅休闲地色调能让游客们心情放松。至今尚未收到不满意地信息。
黄彪今天穿的是一件宽大的黑色休闲服。和钟荷花身上的中国风黑旗袍是情侣组合。这让他的大腹便便不再显得愚笨。而显得更圆滑了。
“死老鬼。就你能说！”见四周的游客都在笑。气氛很融洽。钟荷花也没再说什么。
而见到这一幕。最高兴地应该是黄娟了。小丫头笑成一团。不光是因为她地父母现在很快乐、很幸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游客基本上都知道。娟娟情侣装中的那个品牌娟娟便是她。纷纷都很羡慕这个品牌背后的故事和文足见杨天创造这个品牌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她。为了纪念他们之间的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感人故事。
“哥哥。快看。月亮升起来了！”少许。一直盯着水月洞看的杨雪玲大声喊到。随即小丫头欢喜地蹦起来。
众人都纷纷看过去。果然是月亮升起来了。恰如诗中所说。月影刚好落到水月洞之中。美不胜收。
黄娟和杨雪玲都是一阵激动。同时拉起杨天的手。
看到这样地景观。杨天也是很开心。不过他眼快。他的眼角飞快地发现到一处和这天然景观不协调的一幕。那就是有一个年轻人混在观赏人群中。已经以极快的速度盗取了两三个陶醉于景色之中的游客的钱包。
此时。那个小鬃毛正在将手伸向钟荷花地小提包。并且杨天发现。他们是一个很有组织地犯罪团伙。水月洞这一块就有五人之多。有人打掩护。有人下手。还有人制造声势。假装陶醉于胜境之中。还在大声评说。吸引四周游客的注意力。可杨天能从他地眼神中看出。他绝对是这些人一伙的。
杨天不动声色。因为他不想打扰黄娟和杨雪玲观赏的情绪。他要是此刻喊出来。肯定会破坏大伙旅游观光的兴致。
待水月奇观消失。那伙人起码偷走了十来个人的钱包。而这些人几乎都是杨天他们一个旅行团的。
那伙人撤退很有技巧性。除了杨天和漂亮的导游小姐。想必没人知道他们已经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