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能听见我说话吗？”
说话的是个三十五上下的微胖女子，她一脸的焦灼，身体探向病床，凑近了妉华。
妉华从记忆里找出了来人。
钟灵不愿意把记忆全给她，妉华遵守了契约，没有读取那些记忆，所以有的记忆呈现片段化，需要她进行再整理。
眼前的女子叫余越，是钟灵的经纪人。
本市的市郊有一个不小的影视基地，带动了本市的娱乐业的兴盛，大大小小的娱乐公司工作室有好多家。
钟灵从小应了她的名字，长的钟灵毓秀，好看又讨喜，很受邻居阿姨大妈们的喜欢。
她小时候还被人找上门拍广告，只是外婆担心会影响钟灵的成长，拒绝了。
钟灵在上大学之后，做平台的兼职服装模特、到影视基地里做群演都是钟灵的赚钱方式之一。
她把这当成一份兼职工作，谈到喜欢方面，她最多是当成了一种业余爱好，以前也没想过要专职从事这类职业。
不久前，有娱乐公司找上了钟灵，钟灵答应了。
这不是第一次有娱乐公司找上她，她在做群演时有好几个不知真的假的星探经纪人找过她，她都没答应。
以前没考虑是因为钟灵想毕业后在本市考公, 一个稳定的工作能让她有更多的时间来照顾外婆。
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两年外婆多次住院，把家里的积蓄包括她兼职挣的钱都花完了还不够，她已欠下了十多万块的外债。
想到外婆的身体要好好将养所需的花费更多，钟灵放弃了原来的打算, 跟这家公司签约了。
正好她眼看着大三结束了, 大四进入实习期，不会耽误学业, 怎么说大学毕业证是要拿到手的。
远星公司属二流的娱乐公司, 给出的条件过得去，至少没坑人, 还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让她预支了十五万块还了欠账。
妉华微睁的双眼对余越眨了眨，“能听到。”她的喉咙肿痛，说话有些费力。
余越松了口气，脸上的焦灼却一点不少, “钟灵, 你先好好养着伤, 车祸的事我会帮你处理。”
她不免有些后悔把人抢到自己的名下了。
刚签约不过半个月就出了这种意外, 真不是件好事。
她对钟灵本人没有意见, 相反, 她很看好钟灵的长相和灵气, 不然也不会抢到自己名下了, 但做行很讲究运气一说, 钟灵这运气明显的不怎么好。
唉，算了, 看医生最后怎么说，要真是得了那病, 到时解约也是项麻烦事。
妉华说道，“没告诉外婆？别告诉她。”
不告诉外婆钟灵本人的意思。
外婆的心脏不大好, 受不得这种刺激。
幸好签约了之后，钟灵被要求手机上的第一联系人设为余越。
以余越的精明应该会考虑到这点。
“没有。我过来之后问过了, 还没人通知到你外婆那里。手机给你放到床头了, 要不要我帮你给外婆发个平安短信？”
“要。”妉华此时太虚弱了，有人帮忙最好。
发什么内容不用妉华说，这点小事对余越来说太简单。
用妉华的指纹解开了锁，余越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 把输入的草稿拿给她看了。
两人是艺人跟经纪人的相近关系，但相处的时间短, 谈不上多熟识, 来往间存着客气。
妉华看了看，上面简单地说了她有事住在宿舍里，这几天都不能回家，让外婆按时吃药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