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去了,大汉王朝在刘盈的治理下也算井井有条,除了吕后的几桩横断的冤案,一切都在平稳的前进着——浏览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长平公主心中的大石也算放下来。的确,她害怕有辱父望,毕竟,父皇是将大汉这样沉重的责任交给她。若有闪失,她怎对得起父皇临终前那双满怀期望的眼睛,怎对得起这满天下她深爱的百姓。
此时的长平公主已长成落落大方、美貌无比的少女。走在皇宫中,不时有临朝的大臣、王公贵族向她行礼,俯首间,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她,直到口水从张大的口中滴落,才猛然觉察刚才的失态。若是换了刚进宫的小宦官,直直地盯着她,忘了手中应该做的活,直到掌事宦官一个耳光打得他满地找牙,呼喝着:“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没规矩,见到公主还不行礼,倒像是被鬼勾去了魂儿!”他才匆匆跪下,用尽力气磕着头:“奴才知错了,给公主请安。”“呵呵,起来吧。”每到这时,蝶影总是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回头向身后的春娘挤挤眼,信步向前走去。
此时,蝶影正坐在荷花塘边,悠扬地吹着箫。眉宇间透着正义与坚韧的锐气,不过,经过这七年政事的打磨,她少了许多年少气盛,更多了沉着冷静。
夕阳的余晖照射在亭亭玉立的荷花上,反射出诱人的光芒。塘边的垂柳在微风中翩翩起舞,蝴蝶、鸟儿依在静静的荷叶上,随着箫声飞舞在和花丛中,一片安宁祥和。
“蝶影,又在吹箫啊。”远处跑来同样美貌的花葶。近了,一股娇柔清秀的美浮现在淡淡的阳光下。她不同于蝶影直逼人耳目的秀丽,让人有一种绝世无双的感觉。她的美就如三月的微风,轻柔,不会引起你眼中的点点波澜,但却在不经意间深深扎入你的心底,抬首转身间,才会有一种“好美啊!”的感叹。
“是啊,自从守孝回来,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总在这时会想起父亲。”蝶影隐隐笑着,眼中却是掩不住的伤痛与思念。“嗯,父皇虽然去世七年了,可感觉他就像依然活在这个世上,深爱着我们。”“哎……”蝶影轻叹,啸声又响起,却多了些花葶的哽咽……
十岁以后,两人完成了替父守孝三年的规定,回到宫中。按照大汉的惯例,亡父遗留下的女儿要在左眼角旁画上一个表示自己身份的标志,直到她们出嫁。蝶影的左眼角旁用晶亮的宫笔画上了一只小巧的银色蝴蝶,花葶用同样质地的宫笔画着一朵银花。蝶与花成为两位公主的标志,在森严的宫中,闪耀跳跃着。
花葶静静地坐在蝶影身边,享受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忽然,起了一阵大风,破坏了这宁静的气氛。蝴蝶徘徊在荷花塘边,迟迟不肯离去,等待着风平后荷花重归宁静;鸟儿一惊,直冲云霄,眨眼间消失在血红色的夕阳下;灵巧的鱼在波光粼粼的塘面下,匆匆游回这一片荷花丛中,各自去找自己的避身所。
在这阵风中,传来花葶受惊的喊声:“手帕,我的手帕!那是父皇送给我的,不可以丢掉,不可以!”花葶顺着长长的塘上走廊追赶着叫喊着。空中,飞舞着那块淡黄的丝帕,一个角上还隐隐闪现着一只粉色的莲花。
花葶是追不上风的。眼看手帕飞向池塘对岸的假山,越过假山,出了这御花园,便是人来人往的戏园,若是手帕进了那里就不可能找到了。
淡淡的光打在蝶影带着笑意的脸上,她静静地看着手帕飞去的方向。忽然,用力一蹬塘边的石子,闭气一提,轻轻点水,身子就如雁般飞起,飞过河塘去追那空中的手帕。
蝶影张开双臂,一只手伸向前方,雪白的纱衣随风而起,发丝随着微风轻轻划过她的面颊,头上的丝带荡起在空中,美妙的一幅图画。
在花葶的呼喊间,刘家兄妹闻声而来。
“花葶,怎么了?”刘云远远地把大家甩下,飞奔到花葶身边。“我的手帕!”顺着花葶手指的方向,大家看到了空中的蝶影。
假山并不低,它挡住了手帕的去路,手帕挂在最高的一块岩石上,随风飘扬。
蝶影纵身踏上山石,缓缓摸索到手帕,转身微笑着挥挥手帕,向花葶示意。“蝶影,好棒呦!”花葶开心的跳着、叫着,冲蝶影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