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陌连国的土地后,陌桑雇了一辆马车,在“白府”前和我下了马车。
开门的老头看见陌桑,嘴巴张得很大,惊喜地湿了眼眶,然后竟顾自往院里跑去,大喊:“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家了。”
“这是你家?”我问他。他点点头,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走到大堂,还没坐下,两个女人赶了过来,其中年纪大些的女人一看见他,也是湿润了眼睛,一把抱住他:“桑儿,桑儿,你终于回来了,娘等的好心急。”
原来这就是他的娘白玉玲,陌桑的凤眼就是出自她的遗传。但陌桑的凤眼看上去凛冽,而她的却显得勾魂。
年纪小的女子大概和我差不多年纪,瓜子脸,显得极为乖巧,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一边直直地看着陌桑,叫着:“表哥。”
她是白玉玲兄长的女儿白静。
他们三人虽然泪水飘飞,却充满了重逢的喜悦。我尴尬地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漠然地看着他们,想到了自己的爹娘。他们还有重逢的机会,而我,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
“桑儿,”白玉玲忽然从激动中反映过来,指着我问道,“她是谁?那对狗男女呢?”
我的脸色瞬间变坏,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我就是立刻明白了,她说的狗男女就是我爹娘,因为陌桑曾经就是这么骂我爹娘的。
“娘,他们已经死了,这是他们的女儿,也能救出爹。”陌桑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对于我脸上的不快熟视无睹。
“这对狗男女,理应断子绝孙的命,没想到还会后继有人。”想不到这个白玉玲,先前见到儿子时那般温柔慈爱,却在对着我时,说出这般恶毒的话,这让我十分惊讶,同时也万分生气。
“丑女人,请你嘴巴放干净点,谁是狗男女,谁断子绝孙?”
“你说谁丑女人?”白玉玲忽然眼放凶光,直直扫视着我,恨不能扒了我的皮。她是不是思夫心切,所以不明是非了,爹娘布阵,也是受龙魄天所迫,就算没有爹娘,也会有另外一个人替龙魄天囚禁她的丈夫。
“你的儿子是个极丑的妖孽丑男,你是他的亲娘,显然是妖孽丑女了。”谁让她既骂我爹娘又骂我,出于报复,我也要连着陌桑一起骂。她骂了三人,我才骂了他们两人,我已经亏了不少。看在月娘的面子上,我不想连陌白畴一起骂。
“何袅袅,给我闭嘴!”陌桑朝我怒吼一声。
“爹娘不是好东西,女儿原来也是个贱货。”见儿子护着她,白玉玲更加得寸进尺。
“你再敢骂我和我爹娘一句试试看,信不信我立刻自刎,让你们一个丧夫,一个丧父?反正我也没有了爹娘,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抽出随身佩戴的一把匕首,抵在脖子上。我说的前半句是谎话,后半句是真话。不管他们怎么骂我,我都会为了娘救出陌白畴,但我决不能再容忍她这般侮辱爹娘。我知道陌白畴就是她的死穴,所以就不妨拿出来堵住她的那张恶毒的嘴巴。
“娘,他们已经死了,虽然做了对不起我们家的事,但人死为大,你就不要再骂他们了。”陌桑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他走到我身边,方才对着我的怒吼变成了冷漠的低声道:“放下。”
我瞪了他一眼,再朝白玉玲狠狠地瞪去,白玉玲虽然眼睛里仍然露出恶毒的眼神,但嘴巴却不再敢骂了。我冷笑一声,这才收起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