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陌桑,应该是一件高兴之事,但他却那般对我、说我,让我无法控制地去在乎,去介意。但不可否认,知道此刻他就在我身边不远处坐着,我却十分心安,再也不用担心他。
恍惚中,有一双冰凉的大手从狐裘下捏住了我的手腕,随即便听到雪之痕的低吼:“你干什么?放开她的手。”
“我在搭脉,你看不懂么?”
“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占她的便宜?”
“像她这样的女人,又有什么便宜好占?”
“既然如此,你离她远点。”
“我也不想离她这么近,只不过他相公交代我,要好好照顾她。若是你想打她的主意,最好先问一问他相公再说。”陌桑的语气十分冰冷。他一派胡言,口中的相公,想必就是宁宸澈。但若他真的如此重视他和宁宸澈的友情,又怎会在见到我时,那般吻我?
也罢,不去想这些永远想不明白的事,陌桑这么对雪之痕说,对我而言,也不算是一件坏事。雪之痕似乎真的有些喜欢我,若是换了别的有心机的男人,我还会怀疑他的用心,但雪之痕与我年纪相仿,又独在雪山生活,我相信他的心思就像白雪一样,干净真实。让陌桑以这种方式打消他对我的某些念头,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自从爹娘去世后,我再也不想喜欢谁,接受谁,至于嫁人的字眼,我更不愿意触及,若要嫁,就意味着某一天的休。嫁人对于我而言,似乎总是那般苛刻。嫁了两次,却一次都未能成功走到最后。我不得不心灰意冷,断了再嫁人的念头。何况,我现在身负着更重的责任。
“你这里可有人参之类的东西?”陌桑问雪之痕。
“有一棵老山参。”
“卖给我。”
“谁要你的臭钱?不管她有没有相公,她都是我喜欢的女人,要给她补身,就算倾尽我所有的宝贝,都在所不惜。轮不着你假好心。”
然后就听见雪之痕愤愤然离开的脚步声。雪洞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柴火燃烧时突然的噼啪声。
陌桑将我的手腕塞进了狐裘,却并没有离开,竟伸出手将我额头上散乱的刘海以轻柔的动作理到了一边。
我睁开眼睛,他的眸子此刻并不冰冷,反而如他方才的动作似的,极为柔和。
生病之人,也会少了些斗嘴的乐趣。我静静地望着他,两日不见,他脸色苍白,似乎一下子瘦了许多,许是营养不良所致。
此刻他也出奇得安静,不改神色地望着我。
如果我和他对话的时候,也能如此平和,该是一件多么宽心的事?
虽然心里怪他,恨他,但看着现在一言不发的他,坐在我面前,如此柔和的眸光,我的心竟莫名地觉得暖和,困意渐渐袭来,我合上眼睛,真正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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