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你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本太子妃现在不想睡你的床了,太硬太臭,还给你,不好吗?你阻止个什么劲?”我虽不再坚持起床,但嘴巴仍不肯饶他。
“不知是谁太脏太臭,让你睡我的床,是我看得起你。”
“你倒说说,你看得起我什么?”
“说实话,你还真没什么地方让我看得起的,我不过是打个比方,你可别太得意了。”
原先和他不熟的时候,无缘由地在乎他对我的态度,现在知晓了他的身份,反而更加在乎他对我的态度,心中竟隐隐期待他能对我态度好些,虽做不到如天翼那般温柔深情,但至少也该像个朋友似的对我客气些。
朋友?我居然希望和他成为朋友?从没有过男子作朋友,此刻却渴求他对我好些,是不是我太贪心,太不知好歹了?
不去想这些莫名的情绪,但我的心情被他一次又一次犀利的数落而降到谷底,落寞地不再看他,却固执地睁大眼睛,空洞地望着床顶。
这无意中的举动竟催成了我的困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终于累酸了双眼,只好渐渐合上。但我不用看他,也可以感受到,身边有一双凌厉妖孽一般的眼睛,一阵又一阵地瞄我,带着嫌恶,带着鄙夷,带着诸多不友善的厌恶。
心再次因为这样的境遇而伤怀,轻叹一口气,让自己别再想些有的没的。
第二日醒来,他仍是一脸疲倦,我好心劝他再补睡一觉,他却总要骂我多管闲事。这世上能把如此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男人,非他第一莫属了。
“我的疤十日后真的可以不见吗?”我趴在床上,任他在背上涂抹。
“莫非你想要过个一年半载?你有那个心情我还没有那个时间。”
我也冷哼一声,强装不在意。我暗暗告诫自己,应该习惯他的口吻、他的恶言恶语,不然我就是被他打败了。若是每当听到他损我的言语,我拉下脸来,反而是正中他怀,我应该顽强地笑对他的挑衅,一次又一次回击他。
“今日我要出宫,天黑才回来,天一黑,你就进我的房间睡觉,我可以保证我的房内绝不会有毒虫,但别的地方可不敢担保。”听他话的意思,是逼着我进他房间?幸好他不是个色鬼,不然我还以为他是故意设计我呢。
“带我出宫,好不好?”明知他会拒绝,但我还是侥幸地问了一句,待在没有天翼的宫中,真的无聊至极。
“不行。”他脱口便拒绝。
“上回行,这回怎么不行?”
“上回我是看在天洛公主的面子上,你以为我愿意带你出去?”
“若是我说,我想澈了呢?”想到他和宁宸澈的关系如此之好,我不由得撒谎。只可惜洛儿不在,不然我绝不会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
“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若真是想他,为何还要进宫?白白糟蹋了一个好男儿,真是可惜。”
我也只是为了出宫而胡说想澈的,没想到却被他看穿了不说,还骂我水性杨花,我嘴角抽搐了几下,白了他几眼。
趁我低头的时刻,他往我腰间系上了一个香囊。这男人为何有这种举动,于是我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眼睛瞎了吗?香囊,驱毒虫的。”他满脸无情地说着,我却绽开了笑脸,摸着鼓鼓的香囊,心中徒增了几分胆大。
“早点回来。”当他跨出门外,准备出宫的那一刻,我竟像是一个养在深宅的女人一样,用渴盼的话语对他喊了一句。尽管只有两晚,我却似乎,已经适应了在恐惧的夜里,有他在身旁的陪伴,没有天翼,或许,他是最好的陪伴者。
“嗯。”他竟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却轻轻应了我一声,那一刻我恍如换了一个空间,好像我和他是一对深爱牵挂的夫妻。
他说天黑了他就会回来,可此刻天已经黑了好久,他却还没有回来。我一人待在房里,虽相信他说房里不会有毒虫,但没有他在房内,总觉得心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