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我挣脱宁宸澈的怀抱,朝天翼跑去。
“这就是你说的比我长得俊的男子,是不是?这就是你的前夫,是不是?你既然已经被他休了,为何还和他牵扯不清?你答应嫁给我,难道不该守本分吗?”他的眸在剧烈地燃烧,流淌着许多我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不让wo靠近,也不等我解释,就愤然离去。我怎么追也追不上。没追多久,他已经不见了。
“袅袅。”宁宸澈却追上了我,弯着身子,气喘吁吁。
我愤恨地瞪着他。他不是说他站立不稳,需要扶的吗?刚才怎么跑得那么利索?
再也找不到天翼的人影。委屈的泪水蒙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方向,只好坐在紫轩客栈的外边,悲声痛哭。
怎么可以这么冲动?都不听我解释的吗?我是被强抱强摸强吻的啊。我怎么这么冤?
第二天,任爹怎么凶我,我再也不去宁家喂药了。我只是傻愣愣地躺在床上。先是委屈地哭哭泣泣,然后是骂骂咧咧,最后麻木似的傻笑。
也许,像我如此福薄之人,和美男终究有缘无分。已经遇到过两个绝色的男子,一个娶过我,却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答应娶我,却被假象所伤,愤然离去。
也罢,不喜欢我的男人,我自然不会再要。不肯听我解释,不相信我的男人,我也不要去稀罕。
“爹,你叫我做什么都行。但绝不要再让我做和宁家有关的事,不然你先给我一杯毒酒喝,好不好?”爹听了我这么说,再也没有叫我去送药给宁宸澈了,只是长长地叹一口气。
一个月已经到了,我也侥幸地希望天翼会回来找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每天从日出到日落,从白到黑,流入心的只有愈来愈浓重的失望。
“袅儿,你不是说要嫁人吗?怎么不嫁了?”傻子都可以听出来,爹不是在关心我,而是在幸灾乐祸,在揶揄我。
“女儿谁都不想嫁了,就这样陪着爹一辈子。爹你是不是很高兴?”我知道爹最怕孤单,他是想我在他身边的时间越多越好,但他总也不肯承认。
我似乎是看开了,但心中却空荡荡地厉害。我不敢在家里胡闹,总是溜出去,到外面的酒家去买酒喝。说来笑话,自己家是开酒坊的,好酒比比皆是,但为了避免爹的怒骂,也只好将银子送到别的商家手里,独自借酒消愁。
似乎是遗传,或者是从小偷酒喝的缘故,我的酒量也好得惊人。不论我喝多少,神智却仍异常清醒。我没法借酒来麻痹自己,却可以用酒的辣烈来刺激失落的心情。
我不爱打扮,并不全是因为了爹的不许。一旦有了更大的兴趣取而代之,其余的事便会变得无足轻重。而我最大的爱好有二,一是贪玩,二便是喝酒。
“这位姐姐,我可以坐这儿吗?”一个清新漂亮的小姑娘,笑着问我。她约摸十五六岁,长得一副俏皮的模样,安静的时候显得乖巧,可一说话又显得顽皮。
“当然。”我点了点头,继续倒酒喝。
“小二,给我上一壶和这位姐姐一样的酒来。”小姑娘朝我眨眨眼睛,巧笑嫣然。
这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调皮小姐,酒一到手,却并不急着喝。而是学我的样,我倒酒,她也倒酒。我端杯,她也端杯。我喝一口,她也喝一口。我一口干,她也一口干。只不过,学到后来,伴着她的却是因为酒的辣烈带给她的阵阵咳嗽和满脸的通红。
显然,她根本不胜酒力,开始还熠熠闪光的大眼睛已经变得越来越没有光彩。幸好我是个女子,如若是个男人,不早把她吃了?
“姑娘,你为什么学我?”我不再喝酒。虽然她不胜酒力,可瞧她那执拗的性子,分明是不学我到底是不肯罢休的。
“噢。我、我见姐姐喝酒的样子很、很有趣,所以就想学咯。”她目光迷离,身子也有些摇摆。
“你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去。”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我可不能放任她待在这儿,万一被坏人掳了去,那可如何是好?虽然不是我叫她喝的酒,可她是学我喝醉的,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叫洛、洛儿。和、和家人走散了。”说完,她竟然扑倒在桌上,呼呼睡着了。
我只好扶起她,将她带回了家。
“我可以叫你袅儿姐姐吗?”洛儿醒来后,冲到我面前,做一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