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黄叶地。
袁长河离开西平堡三天了,却一点音讯没有。
西平堡已经断水断粮,将士们唯有杀马充饥,血水洗脸。
“罗将军,城下的金兵并无分兵的迹象,看来袁长河智取镇武堡一事成为泡影了。”副将黑云鹤神色黯然地走上城头,对罗一贵道。
“等等再说吧!反正罗某是誓死守西平堡,自听王化贞弃广宁而逃后,便没再抱还有援军的幻想。”罗一贵也是焦急,但身为三军主将,却不敢把焦虑写在脸上。
“石剑虽得皇上器重,但无统兵经验,他的设想虽好,却不切实际。将军,不要再等了,让未将杀出去,然后南下搬兵吧?”黑云鹤却按耐不住,提出自己的设想。
“不行,石剑勇冠三军,送袁长河出城一趟,尚且受伤。你比石剑如何?你好好给老子呆在城头。”罗一贵烦了,讥讽他一句,又下严令。
他说罢,怕黑云鹤纠缠不清,便回中军帐看望石剑去了。
“石将军,伤势好些了吗?”罗一贵回到中军帐,便关切地问石剑。
“不碍事,当时因不习惯用枪,所以护马不周,马腿被砍,从马上摔下来,皮外伤而已。”石剑一笑,不当一回来,还活动双臂给罗一贵看。
“还说不碍事?当时都把凤儿吓死了,当时鳌生、鳌金、龙潭虎、尔泰、多祥、多吉,金兵阵营中的猛将一起围攻你,多悬啊!”岳凤娇嗔地责怪石剑,话是如此,心却为情郎自豪。
“是啊,鳌生兄弟四锤,砸得多狠啊,把你的银枪都砸断了。”岳森心疼妹婿,说起石剑护送袁长河出城一事,还是惊魂未定。
“怕啥?现在戟盾都造好了,小弟如有机会与鳌生兄弟交手,一定宰了他们。”石剑一笑,豪情满怀。
斜阳之外,芳草凄凄,愁云惨淡。
西平堡西门外的金兵中军帐里,皇太极正与众将议事。
“袁长河撞阵而出,率千余精骑离开西平堡,其意有二:一是可能去搬兵救西平堡,二是恐怕……”多祥为皇太极分析袁长河离开西平堡的动机,却又说不下去,有些迷茫。
皇太极眉头一皱,也想不出所以然。
“得得得……”帐外一阵马蹄声响。
“禀八贝勒,十三格格到……”侍卫匆匆进来,下跪向皇太极禀报。
“哦?快快有请!”皇太极闻讯,喜出望外,挥了挥手,又起身出帐,亲自相迎。
“参见格格!”帐外的众侍卫见一少女下马而来,立时下跪,齐声请安。
被称为“格格”的少女,身材高挑,紫衣贴身,腰细圆,圆脸带笑,肌肤嫩如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