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石剑与张兰各伸无名指拉钩,情深相约再见。
唐美林被这一幕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牵着张兰的手,转身回店,看到父母、李天笑、黄如才等人的脸都是湿湿的。
他们刚才透过窗口也看到了这感人的一幕。
黄如才上前,拉着张兰的手,道:“小师妹,师兄向你道歉,石公子确实是一个好人,只因刚才闹了一场误会了。”
张兰点了点头,师兄妹重归于好。
“姓石的处事不象小孩,倒象久历江湖的老手。师父,闻说小杀人越货,奸无数,丧尽天良,拿下他,交与武林公决。”李天笑感觉石剑不象普通少年,忍不住道了一声。
他不仅嘴大舌头长,说话总是添油加醋,所以外号“大嘴舌”。
“笑儿,抓住他,雪山派肯定名扬天下。但是,你也看他对兰儿好了。唉!为师其实不在乎扬名,只在乎振兴雪山派。”唐朝元摇了摇头,掏腰包付账,领头走出了客栈。
他心头忽然间又一阵矛盾:既怕石剑真是小石头,若如此,雪山派可惹是生非;又想到自己身为一派掌门人,既收张兰为徒,哪能变脸驱赶她出师门?若石剑真是白人凤之徒,又岂会对张兰那么好?
任雪菁把张兰拉入怀中,疼爱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心头一阵难过,一阵不安,又一阵迷茫。
雪山派一门随即启程回山。
石剑钻进马车里,泪水簌簌而下。
他多么想把张兰留在身边。
这样,他也就不再孤独。
可是,他不敢。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他倒不是怕死,他是怕自己某一日陷入江湖中人的重围之中时,他无力照顾张兰。
“公子,快要出城了,咱去哪里?”马夫叫道。
他与石剑相处数天,对石剑的重情重义很是感动,况且石剑对他甚是尊重,无论去哪里,食宿同等,这是他作为马夫一生最美好的日子。
“大叔,去衙门。”石剑道。
“去衙门?”马夫疑惑地道。
“对,去衙门。”石剑以无容置疑的口气道。
衙门里闹烘烘的。
一群抓住范德敏的百姓,正向他吐口水,大骂他不是人,要求何丛判处范德敏死刑。
何丛因引兵剿匪有功,但为知县多年又不能足额上缴税银,涪城知府蔡坤便借机举荐何丛为涪城府衙推官,好向谷香荐举自己的亲信作知县。
府级推官与知县同级,既无实权,也比知县清闲。
何丛可不愿意做个无权的推官。
他虽然糊涂,却也知“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道理。
这一天正午,他收拾行李,赶赴涪城上任。
此时一群百姓却押着范德敏进来,要他开堂审判范德敏。
公堂上闹烘烘的,七嘴八舌。
“邛门”客栈的掌柜夫妇哭哭啼啼,一班小二、酒保、厨子大吵大闹,跪请衙门还他们一个公道。
何丛无奈,只好坐到案桌前。
可他已属离任官员,再者呆会新任知县就要上任了,他实在不好作主。
此刻,他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何大人好啊,可否记得小侄呀?”此时石剑从人群越出,跑上何丛的案桌前一站,向他拱手问安。
“黄公子?你为何又到回谷香城啊?”何丛连忙起身相迎。
石剑曾大手笔给过他一只金项圈,他对石剑印像可深了。
“何大人,请你移步后堂说话。”石剑向他躬身道。
“好好好,黄公子,请……”何丛见财神爷来了,可不管百姓在公堂上大吵大嚷,拉着石剑走入了后堂。
“大人,上次小侄蒙大人相助,得以及时救我八婶,叔父十分感激,命小侄前来表示感谢。小小心意,请大人收下。”石剑说罢,又从皮兜中取出两只大元宝递与何丛。
“哎呀,贤侄,黄将军真是太客气了,贤侄还是收回,这可是本官职责所在的份内事,份内事。”何丛假意推辞,双手却紧紧抓着那两只大元宝。
加上上次的金项圈,那可是他当知县六年的总收入呀。
石剑把元宝往他怀中一塞,道:“外面那个犯人可是天下第一贼白人凤的爱徒、西北岳王锤范德敏,大人为何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