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听得出眼前人的故作镇定,无声的嗤笑,将混着鲜血的唾沫啐在了凤归麟的脚边。
“是么,那你以她的性命为代价,也只是为了玩闹是么?
“那么多的血呢,连我的衣服都染红了,哦不对,我穿的是黑色,怎么看得出来呢?
“摄政王这么大把年纪了,连个王妃都没有,至今更是连个子嗣都没有,怎么能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呢?”
谢玄抬起手臂擦了下嘴角,不停的笑了起来。
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就是要引凤归麟胡思乱想。
他刚才看见了,凤归麟在听到凤瑾流产的时候,身形不稳,踉跄退了一步,那分明是备受打击的样子,当中含义,看到的人心知肚明。
楚辞扶了一把陈寻后,就不再有其他的动作,更不好意思插话。
他还陷在以为凤瑾得了不治之症征兆的尴尬之中。
不过,当时那场景确实有些吓人,到现在他都还不太相信只是这个原因。
当年他第一次握剑,不小心划伤手臂的时候,出现一尺来长的伤口,都没有这么多的血吧!
凤归麟定在了原地,衣摆停止晃动,连表情都不再有一丝变化,整个人就像化作了雕塑一般。
只是他的目光越来越晦暗,越来越深邃,成为了一片深不可测、暗流涌动的黑色大海。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帷幔轻扬的凤榻之上,衣摆飘荡,直接略过重伤的谢玄,神色晦暗的朝凤榻的方向跨去。
他两下扯开挡风的帷幔,惹得帐勾处垂挂的流苏抖动不止,又忽然停止了动作,慢慢松开了左侧的帷幔,让它重新垂了下来。
身子顶着另一侧的床帐,就这么侧坐在了床沿上。
他不受控制的回忆起那晚……她既不迎合,也不求饶。
只知道隐忍,隐忍,隐忍……
他对她说了那么多,就只换来她一句话:
“凤归麟,你是我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或许在那个时候,胎儿就有了异动……
那该死的骨气!
难道骨气比命更重要,难道服个软就那么的困难?
他完全忘记了,凤瑾喊他“小哥哥”的时候,就只想保命,不想要什么骨气的。
端详着榻上面色苍白,却仍旧绝色的女子,心中的疼惜与自责慢慢变质,化作了暴戾之气。
“本王一直等着你求饶,可你就是不肯,你要是提前告诉本王,你有了身孕,本王肯定会暂时放过你的。
“你就这么恨本王,恨到宁愿带着它一起死,都不愿意同本王在一起?”
他一把掀开了锦被,将凤瑾的手臂抓了出来,离凤榻最近的楚辞以为他要对凤瑾不利,目光一沉,瞬时上前。
与凤归麟对掌之后,却因不敌而后退。
再欲上前,就看到凤归麟一边狠狠的钳制凤瑾的手腕,一边将真气慢慢的灌到她的体内。
“凤瑾,你就是这世上最无情、最歹毒的女人!
“将我拉上来的是你,最先撩拨我的人是你,对我不屑一顾的是你,几次三番利用我的是你,现在让我亲手杀了自己孩子的人也是你。
“你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