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是说本王痴心妄想?
“呵,本王还以为盛传身亡的女帝出现在这欢场之地,是想要替代那些俗不可耐的妓子勾引本王,让本王护你一命呢。
“既如此,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别碍眼的站在这里,平白扰了本王纵情欢场的兴致。”
凤归麟沉沉的盯了凤瑾一眼,就收回目光,侧着身子衣襟大敞的靠在软垫上,旁若无人的拎着酒壶自斟自饮。
即使身前丝质的红色衣摆,被逆来顺受的塑成巍峨高山的模样,即使这没被掩饰的高山,很容易暴露在凤瑾的注意之下,他也没有半分的局促。
有什么好掩饰的,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他该怎样就怎样。
凤瑾对他目中无人的模样抽了下嘴角,两道不屑的气息从鼻腔里呼了出来。
还纵情欢场呢,宝华阁的姑娘都跑完了,他找谁纵情呢,自娱自乐么?
“朕可没打扰到你,那些姑娘是你自己吓跑的。
“朕问你问题,还不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针对你。
“还跳舞呢,朕给你比划两招要不要?就不知摄政王伤势痊愈没有,接不接的下这身功力了。”
说话之时,凤瑾作势运起了真气,她倒没有真心想同他比武的意思,只是为自己加些气场,削一削那嘴贱之人的威风罢了。
余光瞥见凤瑾似要与他大打一场,目光瞬间阴沉,杯中美酒涟漪阵阵,杯子已临近破碎的界点。
“你这番准备大动干戈的样子,会让本王误以为你是来抓奸的。”
他噙着讥诮的笑,恶劣的态度越发不加掩饰。
“怎么了,寂寞了,见本王逛青楼就忍不住了?
“可这世间女子千千万,燕肥环瘦,千娇百媚,又懂逢迎,可是比你会伺候人多了。”
凤瑾气得眉心直跳,却在分析到他真实的内心后,嗤笑了一声,然后就保持着一脸兴味,看着他唱独角戏。
凤归麟的话听起来贬低的意味十足,无一不在显露他对凤瑾的不屑一顾。
但依着对凤归麟的了解,以及对各种人心的了解,凤瑾嗅到了当中隐藏的酸味。
与其说凤归麟认为凤瑾死缠烂打,不如说他希望她对他的若即若离,都是在欲擒故纵。
凤瑾心情好了两分,看向凤归麟的目光,多了两分包容的意思。
顺毛驴,得顺着撸。
凤归麟是只娇气得不行的顺毛驴儿,顺着撸的力道还得刚刚好才行。
凤瑾想了片刻,跨着步子,坐到离他不近不远的琴凳上,包容的附和道:
“摄政王说得极是,朕还真就是来捉奸的。
“不过朕就说嘛,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入得了咱摄政王殿下的眼,是朕多虑了。”
凤归麟慢慢放下了手,将酒杯放在了身侧的托盘上。
在修长好看的手指离开的那一刻,完好无损的酒杯逐渐显现出裂痕,清香的酒汁从裂纹处慢慢渗了出来。
在暖色灯光的映照下,给翠色的酒杯,添上了星光点点。
凤归麟若无其事的执起另一只杯子,斟着酒放到唇边小酌起来。
“抓本王的奸?
“不知陛下是以何种身份,有何种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小哥哥嘛……你在外边鬼混,我当然是来带你回家的。”
凤瑾单眯着右眼,角度极好的将刚剥的花生粒,掷入了凤归麟手中半满的小酒杯,而后抬起眸子笑吟吟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