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是在迎亲队伍巡游广场的时候被袭击的?在那之前,你一直是你?”
楚辞单手负在身后,立在精铁栏杆处,目光深沉的打量着沈恪。
此刻的沈恪正低着头,细心的整理着焕云鬓角的青丝,纵然青丝被结成一缕一缕,他也毫不嫌弃,嘴角一直噙着温柔的笑。
风流这么多年,他这艘漂泊无依的扁舟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口。
有些时候,认定一个人,一眼就够了。
他将发丝整理得差不多后,眉头一皱,右手一抬,借着不远处吊灯的昏暗光亮,楚辞才看到沈恪手中一寸来长的银针。
看到怀中人的狰狞的表情松缓了许多,沈恪长呼一口气,这才有心思回复楚辞的疑问。
“我确实是在迎亲队伍即将出现的时候被引走的,自那时候起,我才沦为了阶下囚,在那之前,我都是自由的。
“但我一般很少待在墓城,因为这里太压抑了,还有就是,焕云身中蛊毒,我时常需要外出寻找化解蛊毒的办法。”
沈恪停顿了一会儿,忍不住将心中猜测说出。
“不过我现今发现,焕云的蛊毒被人压制过。
“她昨日上午才被投进来,你一直在外面,你可知道是谁为她压制了蛊毒?”
沈恪的话,让楚辞忽然联想到他们趁乱从墓城逃出时,藏身于黑塔底楼时,焕云曾发狂过,是“沈恪”割腕喂血,才控制住她的情况。
如今看来,问题一定出在那血上。
他忍不住不猜测,墓城城主不仅仅以“沈恪”与“焕云”的身份,出现在他们身边。
他并没有隐瞒事实,而是将当时情况事无巨细的讲述了出来。
他将话情况说完之后,沈恪便死拧着眉头琢磨起来。
就在气氛静得让人发慌时,他忽然醍醐灌顶般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说我怎么苦寻解毒之法,却始终无法触及关键之处,原来,解毒的关键在于墓城城主的鲜血。
”是我忽略了,墓城城主以养蛊,周身血液乃是解蛊毒的良药,再者,焕云所中的毒,极有可能来自于他。
”用他的血,解焕云的毒,也算是因果循环。”
楚辞不想再议论焕云之事,他对轻浮放纵的焕云,本来就没有好感。
若不是想要将计就计,他怎么可能强迫着自己,待在她的身边,还要将她当做他对一之一往情深的人。
”你既然先于我们来此,那么你可发现了出去的办法?”
“如果有,我怎么还会留在这里?”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沈恪神色奇怪的追问着那清风朗月的人。
“我明白,万事只能靠自己。”
说罢,楚辞优雅转身,随后在牢房东北处靠坐起来,双指一并,眉头一皱,便朝身上某些穴位点去。
既然在那样的处境下,墓城城主都没伤他性命,这说明,留着他的命还有些用处。
既然重要,那就不会看着他命丧黄泉!
沈恪先是一惊,随后就明白了楚辞的用意,这是在以命做赌啊!
他虽震惊楚辞对自己的狠,但也极为配合,出声惊慌的喊道:
“来人,快来人啊,那位公子快要不行了!”
呼喊几声后,就有人杂乱的脚步声迅速逼近,然后就看到两个守卫模样的人,着急又小心的近前来。
“嚷嚷什么,谁要不行了!”
一脸横肉的守卫,一上来就对着沈恪大骂,余了不解气,还抬脚朝牢门上狠狠踹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