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般的低喃在身后响起,凤瑾汗毛倒竖,僵住了身子,艰难的向后方转去。
“凤……凤归麟……”
“我亲爱的陛下,你的称呼可是不对。
“若是依着凤家的辈分,你应当尊称我一声王叔,若是依着天机殿的辈分,你也该唤我一声师兄。”
一只苍白而刺骨冰凉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肩头,缓缓上移,旖旎的撩开了她耳旁的青丝。
耳沿一热,妖邪致命又酥软入骨的嗓音钻入了耳中。
“陛下,直呼其名,实在不妥。”
凤瑾的喉咙不受控制的滚动,心跳也在瞬间慌张起来。
世人皆传女帝凤瑾武功绝世,谓之当世第一,便是因为她拜入天机殿殿主玄机子门下,并得了玄机子灌顶的百年功力。
天机殿是极为隐秘的存在,门下弟子稀少却长于占卜推衍,在整个天下教派里都是极有地位的存在。
凤归麟竟也拜入了天机殿,为何没听谢玄提过,甚至还没有人知道他的深浅?
“王叔,不知你着急来此有何贵干?”
凤瑾故作镇定,懒敛眸子,轻笑着朝右侧花窗下的座椅走去。
她故意忽略了同时拜入天机殿的事情,假装着自己功力还在,对他一点儿也不畏惧。
凤归麟眯起眼睛望着凤瑾淡然自若的身影,眸光暗了暗,似乎对那个称呼并不满意,可转瞬便嘴角勾笑跟了上去。
凤瑾不说话,他便不说话,他不说话,凤瑾就不敢说话。
凤瑾艰难的移着步子,双腿就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让她有着走过百年的错觉。
身后人的视线阴森霸道,令人无法忽视,她拼命的控制着身体,就怕恐惧导致的颤抖被他看出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凤瑾越发焦躁。她现在无法调动女帝武功,与他多相处一秒便多一秒的危险。
他究竟是来逼宫还是弑君,妄加猜测总没有亲自确认来得痛快。
在有些人面前,不适合虚与委蛇。
凤瑾侧身坐下,强行忍住颤音轻笑道:“怎么,王叔也对朕这个暴君深恶痛绝,今日便是特意来杀我的?”
凤归麟长眸微眯,习惯性的勾着唇角,意味不明的应道:“怎么,陛下希望本王亲手杀你么?”
凤瑾讥诮的哼了一声,不再搭话。
她坐在窗下,跳动的烛火在她身上蒙上一层光晕,将她的影子拉长到窗外,再配着窗外光秃秃的梅花丛,倒有些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感觉。
“陛下,本王想要知道,被本王关押在摄政王府的那对父子,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他倾过身子,凑到了凤瑾的耳边,用最惑人的嗓音说着最森寒的话。
“你是想杀人灭口,堵住悠悠众口,来澄清你并未同野男人生下贱种么?”
什么鬼,她何曾去过摄政王府?
凤瑾瞪着眼睛注视着眼前妖邪渗人的妖孽,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不言不语的样子,被凤归麟当做了默认。
他曾怀疑过那对父子与她并无关系,可如今,他不得不信。
他讥笑一声,一把就按住了凤瑾的肩头,强势的啃咬着她的脖子。
凤瑾心中暴躁,怒火蹭蹭蹭的上涨,她已不管身前人武艺有多高强,抬手就一耳光扇了过去。
凤归麟伸出拇指抹了抹蹭破的嘴角,探出舌尖尝了尝鲜血的味道,扬起唇角,目光幽深的盯着凤瑾。
“那样的人你都下得去手,该说你风流浪荡,还是说你荒淫无度?
“既如此,与本王春风一度又有何妨?”
“滚!”凤瑾沉着脸,狭长的凤目如出一辙的眯起。
毫不退让,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