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年前……
三年前凤瑾失踪归来,性情大变。
单方面解除老一辈为她与楚辞定下的婚约,强势的为楚辞赐婚,并在新婚之夜取了新娘性命,让楚辞成为云都的笑柄。
宣布顾长风通敌叛国,拒不支援,致使与越国激战的黑虎军全军覆没,西北六州成为越国囊中之物。
与贵君苏北闹翻,将他困于庆云宫,实质上相当于打入冷宫,引得富可敌国的苏家与朝廷间隙陡生。
设计擒住药谷谷主沈毅,险些使沈毅命丧黄泉,最后使得与大禹世代交好的药王谷断绝往来。
对谢玄百般羞辱折磨,不仅让谢玄沦为谢家弃徒,更使得谢玄麾下力量几乎完全丧失,全部回归于谢家……
这所有的事情,看似是在伤害其他人,可从长远来看,都是在削弱帝王的力量。
将自己从万民拥戴的仁君,变作了众叛亲离的暴君,凤瑾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瑾又是为何会性情大变?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
谢楚二人心中出现了漫无边际的迷雾,越拨越觉得浓重,越是无法看清后边的真相。
“我先走了。”
谢玄扔下一句话,瞬间就消失了。
“信呢?”
楚辞看着墨迹刚干的信,微微挑了下眉头,轻轻叹着气,将信纸折了起来,塞到了空白的信封里。
夜空阴沉得很,这下子一点月色都看不到了。
楚辞起身将窗户关好,转身朝书房外走去。
廊下时他负手而立,眉宇微沉,表情很是凝重。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他瞟了一眼皇宫所在,顺手的理了理袖袍,迈步走向卧房。
夜色下的暗牢更加诡异,尤其是此刻。
刚才弦月尚未被乌云完全掩住,好歹还能从上方狭窄的窗口漏几缕月华下来,现在除了走廊里摇曳将熄的油灯,几乎再没有别的光源了。
宋越脑子昏昏沉沉的,都快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唯有身上不间断的鞭打,提醒着自己还在魔鬼的手里。
昏黑的光线下,眼前的人犹如穿着一身暗红色鲜血染就的衣袍,红得刺眼,红得惊心。
纵然双目因为恍惚而无法聚焦,他仍能感受到面前人的嗜血和癫狂。
“那究竟是不是那女人的孩子!
“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你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说!”
“咳咳。”宋越下意识的咳嗽两声。
感受着皮开肉绽的痛,干得冒火的嗓子忽然涌起一股铁锈味儿。
这股味道熏得他直作呕,呕了半天,吐出来的也只是几丝鲜血。
“爹爹,爹爹,爹爹……”
饿得软绵绵的小孩子瘫在霉烂的稻草堆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文弱的父亲被折磨得气息奄奄。
他不懂为什么那个好看得像戏文里走出来的哥哥,为会打他的父亲,为还不给他饭吃。
他明明很乖的,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呆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