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之前她,咳,朕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不喜欢吗,怎么现在叫你侍寝你就如此激动?”
陛下一身素白中衣,眉头轻佻,凤眸里翻涌着黑暗,黑暗里尽是阴鸷的邪魅。
他清楚的感受到心中雀跃戛然而止,有一种名为难堪的情绪从心底涌出。
“叫你侍寝又怎么了,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何况你不是喜欢朕么,这样也算成全了你。
“暗卫暗卫,就是存在于暗处的,你可要清楚这一辈子都不要肖想任何名分!”
他不敢肖想名分,能陪伴陛下便是上天给予的最大恩赐。
他缓缓抬起头与面前的人对视,未曾反驳,不曾应下,算是默认,他感觉自己的心做贼般心虚的跳动。
出乎意料的是,那阴鸷邪魅的目光忽然就变了,猝不及防的,变成了悲痛和愤怒,那在从前很好看的眸子,被蒙上了一层雨雾。
“你凭什么认为朕会喜欢你?你给我滚!滚!最好这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朕的面前!”
耳边哼唧再起,谢玄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总觉得床幔后的背影多了寂然。
他心中还有着从恍惚所见中带回来的怒与恨。
他的心从来只忠于她一人,可她不仅弃如敝履还随意玩弄,这些他都能接受,可她还让他……太监的暗卫统领,这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吧。
落在凤瑾身上的眸光逐渐变冷,变得锐利。
那把匕首再次出现在了手中,刀刃反射着浅淡的星光,显得寒芒森森。
谢玄抚摸着刀尖,选择着最容易刺入、伤得最深的角度,脑海里却不可控制的回忆着白日发生的事情。
刀身与刀把的连接处,似乎还残存着未被擦干净的血迹,谢玄握着匕首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
哼唧唧的声音逐渐连续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为清晰。
谢玄侧耳倾听,眉心紧紧皱了起来,眸中冷锐的光迅速淡去,换成了隐忍的担忧模样。
陛下,她……是在哭吗?
谢玄犹豫再三,终是起身朝凤榻的走去。
凤瑾蜷着身子,无意识的捂着腹部的伤口,睡梦中的她看到谢玄冷漠的举着匕首,大喝着“我要为我自己报仇”,一脸凶狠的朝自己走来。
凤瑾瞬间被惊醒了,睁眼一看,眼前的寒光晃得她几乎魂飞魄散。
不会吧,那不是梦?
她努力的喘了几口气,将铺天盖地恐惧压在心底,故作平静的发声:“谢玄,你这是要干什么?”
谢玄似有不解,像狗子似的,偏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凤瑾警惕的盯着他手中的匕首子,害怕的吞咽下唾沫,小心的追问:“你大晚上的拿刀做什么?”
谢玄顺着她的视线落到了手中的匕首上,他侧了侧身子,调整了下坐在床沿的姿势。
左手捏着梨子,右手拿刀一划,就将削好的梨分了一块出来、
“属下拿刀不过是想给陛下削个水果,”他将梨子坦然的递到凤瑾的面前,轻声问道,“陛下,你渴么?”
凤瑾敷衍的笑笑。
呵呵,大晚上拿刀就为了削个水果,谁信呐?
反正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