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皇宫,赵兴还是安步当车,先走回自己锦衣卫衙门,看看有没有事之后,再骑马回家。
赵兴一直不愿做轿子,被人抬着,总感觉不自在。
正走着呢,身后传来了一阵悦耳叮当声。
赵兴就笑着站住了脚步,主动转身,迎上了这个声音发出的人。
这一定是带着金花钱对自己的门生。
现在的天子和赵兴的门生,都带着赵兴颁发的金花钱以显示荣耀。
而为了让人注意,这些人还特意的在金花钱的后面,配上一个小小的风磨铜片,行走起来,两片相碰,就会发出悦耳的叮当声。那真是低调的嘚瑟。
这已经成为时尚,但没有其他人敢于模仿。
这个官员看胸前的铺子,已经是四品的大员了。
五十多岁的年纪,见到赵兴站住,赶紧上前规规矩矩的给赵兴施礼,口称恩师。
这个年代,十几岁中举的,那真的是凤毛麟角。绝大多数是启蒙到童生,就已经十几岁了。
童生一级还好过一些,越往上越难,十年寒窗苦,大部分都冻死在了科举的路上了。
有那没冻死的,参加殿试考试的,七老八十大有人在,三四十岁的是常态。
所以,天子和赵兴的门生,四五十岁尊称赵兴这个不到三十的人为老师,不足为奇。
赵兴笑着虚扶:“免礼。你是哪位,我一时眼拙,却是想不起来了。”
五届科举,每次四五百人,一场谢师宴之后,就星散各地,几乎再也难以见面,也不怪赵兴记不住这么多面孔。
这个官员就笑着自报家门:“学生是崇祯五年正科进士,二甲二十三名赵亮举。主动要求分配去了贵州任职历练。按照恩师当初的政策,在地方小有成就,所以提前晋升四品回京。”
能够提前晋升回京任职的,在地方上就不是小有成就的了,那一定是在新政上有所建树。
在官场上,五品是道几乎难以逾越的坎,因为五品,就可上朝站在辉煌公卿之间参政。只要跨过他,便标志着未来就可飞黄腾达了。
为此,赵兴感觉非常欣慰。
“那就恭喜你了,好好的干,秉承我们保皇党忠君爱国的本色,帮衬着皇上,未来出将入相指日可待啊。”
结果这个赵亮举却苦笑:“今日我见皇上又找恩师问对,所以特意在午门外等候。”
赵兴笑着问:“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赵亮举就再次施礼:“学生被分配在内阁行走历练。但半年来,学生实在是看不惯那些人整日夸夸其谈坐而论道,更看不惯他们整日勾心斗角。所以,学生想走动下老师,将我外调,还是到地方上干些实际的事情,心里踏实。”
呦呵,天下还真有不爱做京官,升迁迅速的,愿意去地方受苦的。对于自己门生这样的请求,赵兴十分高兴,这很天子门生。
现在在大明,当初出现了一个官僚的断层,为了填补几次大批杀官的空缺,这次密集度开了五次恩科主科后,崇祯和赵兴大力的将这些门生放到地方上去,干实事。
所以就出现了,朝堂因为资历的问题,由天启老臣把持,而地方由实干的当今天子门生占据。
这样一来,就出现,朝堂和地方的截然不同的办事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