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妘整了整乱掉的发髻,忽而一顿,闪了两下眸子,惊喜道:“嬴师弟,刚刚那就是第一剑吧,你炼成啦!好厉害啊,我现在可连门都还没摸到呢!”
黎师待霄妘象女儿一般,自然也将《空明剑》传给了她。
看她一脸钦佩的样子,虽知道自己这一剑有些取巧,全仗了巫血之功,也难免心中得意。
“甚么第一剑,我看是第一贱吧!”熊狂才不会留意他这里的动静,也不知道她们说得甚么暗语,不满地嘟囔了两句,酸溜溜的。
“作为奖赏……”她将两枚丹丸,一人一颗,分别甩给了两人。
“我又没练甚么剑!”熊狂想起前番试药的惨痛经历,心有余悸。盯着手中黑褐的丹丸,总觉有股子屎色,闻起来更是忍不住呕了一下。
两试药男蓦然抬头,不禁互望了一眼,第一次生出难兄难弟的‘惺惺相惜’,一闭眼各自将其吞下,连嚼也没嚼。
“怎么样?”
就在她渴求答案时,两人的脸色一如即往,一道青气上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龇牙咧嘴,几乎同时捂起肚子,竞相跑向坊后,恨不得插上对翅膀。
“先祖神农大不易啊!”吕望惊恐地望着两人的背影,突然觉得一脸期待的霄妘师姐才是昆仑山上最可怕的人。
两人返回时,脸色都不大好,但也不曾丝毫怨怼。一来出于自愿,二来发现这些新药总能激刺体魄,助长骨肉。连戎胥牟都感觉久久放下的锻骨在缓缓进境,更何况本就缺少完整巫武传承的熊狂,更是欲罢不能,痛并欢喜着。
熊狂的脸上还多了几道划伤。
果然,他在后面一如既往地挑衅了戎胥牟,被他以剑指所伤,在脸蛋子上给他刻了个小乌龟,在还算周正的脸上,格外显眼,算是给他长长教训。
霄妘蹲在院子里的水池前,清洗着熏黑的脸庞与头发,将黑发甩在身后,湿漉漉地滴着水,抬头看见熊狂试图捂着的脸,难得的扑哧一笑,如寒梅绽放,散着梅香,“‘动中静灵’,果然得学会。”
熊狂闻言大窘,气呼呼地横眉怒瞪心中的情敌。
“赶紧说说究竟是怎么个不妥法?熊师兄,不然你先说?”霄妘仍止不住笑意。
“就是很痛,肠痛欲断,气息乱窜,然后就……”他一张大红脸,一想起刚刚的糗样子,就觉比起脸上的剑伤还要丢脸。
“只有这些?太糟蹋了!”霄妘秀眉微蹙不满道。
戎胥牟望着熊狂红脸似火烧,也是同情,这是他糟蹋了药,还是药糟蹋了他,不禁投去一个理解的眼神。
“嬴师弟呢,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她转来的目光满是希翼,对方可是随自己去听过阿爷的开宫讲法,讲的便是内丹、外丹之道,之后也多有不凡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