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拉了拉手中的长鞭,揉着脸颊笑道:“谢师祖,我还正愁轮值完了找不到这么轻松的活呢。”
鹤桐裳见他没脸没皮,轻笑了一声,斥道:“讨打!”
鹤桐裳将张道仁按在蒲团上,指着他面前玉案之上的一堆书册道:“十天之内,必须全部看完。”
“嗯,好的。”张道仁点头说道。
鹤桐裳有些不放心,转头把叶弦叫了过来,“你继续监督他,如果他十年内看不完这些书,我就拿你是问。”
叶弦挠了挠头,最后无奈地道:“是...师祖。”
鹤桐裳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宫阙内殿闭关去了。
叶弦坐在张道仁面前,一双美目盯着他说道:“快看吧...十天之内...”
张道仁笑道:“别说十天,三十天也看不完。”
叶弦眨着眼睛,看着找道仁说道:“你自己也知道啊,谁让你在宗门里不好好修习,现在已经晚了。”
张道仁笑着摇了摇头。
叶弦看着他,催促道:“看吧看吧,快看吧,十天能看多少是多少。”
张道仁道:“不看了,反正也看不完。”
叶弦眼睛一瞪,怒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这次是以凌霞山弟子的身份来论道的,不是以我们自己的名义。”
张道仁摆了摆手,“论道而已,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不难?”叶弦怒极反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难以想象这几年都是谁教的你,也太不负责了。”
张道仁笑道:“但且放心便是,教我的那人绝对是个高人。”
“我看他除了教出一个十岁的小老头,也没什么别的本事。”叶弦嗤笑道。
张道仁手指在玉案上轻轻点着,“到时候便知。”
十天之后,金猿拉着宫阙停了下来。
随后外间童子的声音传了进来,“启禀诸位师叔、师祖,玉眉山到了。”
随后,宫阙内数道灵光闪过,此次来参加玉眉山论道的凌霞山弟子依次走出了宫阙。
最前面的是化神期的鹤桐裳,其次是元婴期的齐处纤、然后是金丹期的周潜虚、最后是筑基期的叶弦以及练气期的张道仁。
宫阙外的天空上腾起四五道金光,随后一名化神期的修士抱拳问道:“可是凌霞山的同道?”
鹤桐裳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正是,我等是奉观主之命,前来参加论道大会的。”
玉眉山的化神期修士点了点头,然后右手一引,“久候多时,请凌霞山的同道入山。”
“请。”鹤桐裳说完,踩着金云,带着齐处纤、周潜虚、叶弦以及张道仁便往玉眉山里飞去。
然而就在鹤桐裳等人快飞入玉眉山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天幕,将鹤桐裳等人拦在了外边。
鹤桐裳停下金云,眉头一皱,转过身来朝那些玉眉山接引修士道:“这是何意?”
玉眉山接引修士飞上前来,只听那名化神期修士笑道:“哦,是这样,我玉眉山内山中禁止飞行,所以还请诸位贵客落下云头,从山门步行而入。”
鹤桐裳眉头一凛,还未说话,便听叶弦道:“岂有此理,当初你玉眉山来我凌霞山论道时,观主可是大开山门,让你等踏云驾阕入山的!”
那化神期修士道:“十分抱歉,我玉眉山乃是大派,规矩森严,任何人都不可以逾越。”
鹤桐裳看着他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大不了这道我们凌霞山不论了。”
那化神期修士笑道:“若是凌霞山的道友们自知不敌我玉眉山,早早返回也是极好的。”
“你们!!”叶弦大怒,却被一旁的齐处纤拉住了。
只听鹤桐裳道:“若你们玉眉山有诚意,就请打开护山阵法。只是这降云步行入山,是断无可能的。”如果他们降下云头步行入山,岂不是就自认低了玉眉山一头?
玉眉山化神期修士摇头道:“门有门规,还请见谅。”
气氛霎那间凝滞了起来,两方人员就这样对峙着。
忽然,站在叶弦身后的张道仁突兀的走了出来,朝那玉眉山的化神期修士打了个稽首。
“怎地还有个小童?”玉眉山那边的修士们看到张道仁出来的瞬间,纷纷低声议论道。
那化神期修士见张道仁朝自己打了一个稽首,于是也连忙回了一个稽首。
随后只听张道仁用他那稚嫩的声音说道:“既要我凌霞山降云而入,那玉眉山也要降云而迎。此次我凌霞山是客,玉眉山为主。岂有客人在地上走,主人在天上飞的道理?若是玉眉山连这等简单的礼仪都不懂,我看还是早些散了功行去做个种地的农夫,免得堕了我等修仙之人的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