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看到徐翰文回来了,连忙打开了大门,口中不停说道:“老爷您可回来了,城里发生大事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仆人话音刚落,就看到了徐翰文身后的董谒和张世清,原本要说的话一下就吞了回去,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家老爷。
“夫人呢?”徐翰文问道。
仆人眨了眨眼睛,低头道:“夫人在后院,刚刚被吓着了。”
徐翰文在前厅先招待张世清与董谒安坐,命家仆伺候,然后自己去了后院。
看到徐氏时,她正坐在一张绣榻上,盯着院中枯萎的花草愣愣出神。
徐翰文上前,站在徐氏身后说道:“近些日子这花草无人照料,也都枯死了。”
徐夫人吃了一惊,转过身看到是自己的丈夫,这才安下心来,她站起身来,徐翰文这才发现她眼眶很红,明显是哭过。
“刚刚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徐翰文问。
徐夫人心有余悸地道:“刚刚城中杀声四起,我怕有什么变故,就让仆人去拴紧大门。没想到一群武士冲了进来,说要在我家躲藏。还...还挟持了妾身,只是他们未曾得逞,又有另外一伙人冲了进来。这些都是凶人,他们头上戴着黄巾,很快把这些武士给杀了...”
“那他们有冒犯夫人吗?”徐翰文继续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只是他们杀人那场面也太过可怕...我...我怕...”徐夫人低着头。
徐翰文哈哈一笑,将妻子揽在了怀里,“走吧,家里有客人来了,你作为女主人,总要去见见吧?”
“什么客人?”徐夫人好奇的问道,忽而,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惊奇道:“夫君,这些日子我从未见你这么开心过。”
徐翰文神情振奋道:“那是自然,你知道吗,城里的那些武士,包括那个季常,他们再也不能祸害我们崇文县了。”
徐夫人惊喜道:“真的吗?他们走了吗?”
徐翰文说道:“为夫还骗你不成,不过他们不是走了,而是被杀了。”
徐夫人微微一怔,随即问道:“被谁杀了?谁这么厉害?”
徐翰文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太衍道长吗?”
徐夫人瞪大了眼睛:“太衍道长来了?”
徐翰文摇头,“太衍道长没来,但他派人来了,你说的那些头戴黄巾的凶人,就是太衍道长派来的人。”
徐夫人神情一滞,在她的脑海中,太衍的形象本来是一个鹤发童颜的慈祥老者,长须飘飘,风姿绰然的仙人。此刻摇身一变,她脑中太衍的形象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身穿锦袍,膀大腰圆,面容狰狞的凶人。
徐夫人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自己夫君道:“太衍道长...太衍道长他...”
“太衍道长怎么了?”徐翰文好奇道。
徐夫人把自己的想象说了出来,把徐翰文逗得哈哈大笑,“夫人这你就猜错了....嗯,以后我带你去拜见太衍道长,你就明白了。”
夫妻俩说完私房话,便来到了前厅。张世清和董谒正在喝茶,看到徐翰文夫妻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徐夫人一看到张世清、董谒一副农家汉子的粗糙模样,心里对太衍凶狠面貌的想象就更加凝实了。
张世清和董谒在徐家呆了两个时辰,商谈了如何管理恢复崇文县的一些事宜,之后又在徐家吃了顿饭就离开了。
张世清和董谒分别在东城和西城坐镇,至于徐翰文则坐镇县衙,由张世清、董谒分别调拨了五百黄巾力士,到县衙听候徐翰文的调遣。
有了这一千名黄巾力士,徐翰文做起事来简直比以前还顺手。只是在文事上,这些黄巾力士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好在家中还有读书识字的家丁,徐翰文只能将其安排到县衙中帮手。
如今整个崇文县百废待兴,徐翰文也没在家里休息,吃完饭也就直接来到了县衙中处理善后事务。
徐翰文命人将自己府中的粮米拿出一多半来,然后第二天天不亮,就安排黄巾力士将粮米熬制成粥,之后分别推着粥车,到县城各处,凡是门口贴有黄符的人家施粥。
一开始那些躲在房子里的人还不相信县令施粥,结果那些黄巾力士们一喊,大家打开窗户一看。果然,黄巾力士们推着热腾腾的粥车,就在自己家外面。
这些黄巾力士们昨天或是救了他们,或是于他们秋毫无犯,所以现在百姓们对黄巾力士没有多大的反感,再加上实在饥饿,犹豫了一阵,便拿起自己的碗筷,咚咚咚跑了出来。
第一个来到粥车前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父母都被武修杀死,家中只剩他一人。原本家里仅剩的粮食前几天也被武修抢光了,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走几步路都开始冒虚汗。
颤颤巍巍的把自己手中的碗伸了过来,一个中年模样的黄巾力士心疼的看着他,“可怜的孩子。”
“这年头,谁不可怜。”另一个黄巾力士舀了一大碗稀粥,结果少年拿的碗还盛不下。少年看的又急又后悔,一把抓住勺子,舍不得松手,哪怕自己的碗已经满了。
黄巾力士哭笑不得,看着少年道:“你先把碗里的喝完,我再给你盛就是。”
少年左手攥住勺把,右手端着碗,朝着碗里吹了几口气,然后狼吞虎咽的就喝了起来。因为太烫的缘故,少年这一碗粥喝的也有一些时间。
喝完了一碗,少年精神好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有了些神采。他犹犹豫豫的松开勺把,把自己的碗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