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些大户人家们不一定会来祭拜,但是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力,足以让那些普通人家坚信不移了。
而徐翰文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要回县里了。一个县令不能长时间在下面逗留,不然公务积压,容易发生变故。
徐翰文郑重的拜别了太衍,临行时,太衍拿出了三部书递给徐翰文。“这个也许对你有用。”
徐翰文拿在手里,再次对太衍深深一拜,然后便转身离去。
在回去的半路上,徐翰文取出那三部书来,这三部书各是:《诗经》、《道德经》、《商君书》。
儒家一部,道家一部,法家一部。
玄恒站在小亭外,看着自己的三个至交好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始终也说不出来。
“道兄,你且回去吧。我等是自愿的,大男儿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坐视国家危亡而不顾!”一名穿着青色直裰,面容沉静,身材消瘦的年轻人说道。
“是啊,我们读书人,享受着国家的特权和供养,如今国主有难,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另一名面容白净的年轻人也说道。
“道兄,此次我们约你,就是想和你道别。”一名稍微有点胖的年轻人,沉声对玄恒道。
“没错。”
“道兄,保重。”
“珍重。”
看着三匹快马绝尘而去,玄恒心都乱了。他颓然的坐倒在小亭的台阶上,抓起一旁的酒坛就狂饮起来。
一坛酒没喝多少,全倒在身上了。玄恒躺倒在地,望着湛蓝天空,像失了魂一般。
第二天,玄恒才拖着一身酒气狼狈的回来了,他先将马牵回马棚拴好。突然发现先前还有一匹翼马不见了,却多了一头黄牛。
玄恒甩了甩脑袋,仔细看了看,有些奇怪,最后他看到了黄牛鼻子上的鼻环,这才明白是祖师的手段。
那黄牛窝在那里,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玄恒,玄恒晒然一笑,不去理它。
倒是玄恒牵回来的那匹马,双眼鄙夷的看着角落里的黄牛。
那黄牛眼冒怒火,朝着马儿‘哞’的叫了一声,马儿打了一个响鼻,挺着脖子走到一旁吃草料去了。
黄牛气的冒烟,可是鼻子上的金阕环却约束的紧,一双牛眼瞪了半天,最后只能窝在角落里生闷气。
看到这一幕,玄恒一路上灰暗的心情也开始轻松起来。
玄恒走进道观,远远就看到太衍坐在殿外演法,虽然只看了一眼,但玄恒那颗漂浮燥乱的心却渐渐平复下来,心里好似有了依托,一下子就敞亮开来。
“祖师,弟子回来了。”玄恒朝太衍拜道。
太衍睁开眼睛,看了眼玄恒,笑道:“棚子里那头黄牛都比你干净。”
玄恒赧然一笑,告罪一声后朝道观后面的水潭去了。
太衍在玄都观中悠然自在,看云聚云散,看时光匆然。
但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随国国都,却阴云密布,似在酝酿着一阵血雨腥风。
**派派驻随国的武宗,为了自己凡尘血脉,强逼随国皇帝杨进禅位给自己的血脉后人。
这一举动导致整个随国政局动荡不安,随国五分之一的读书人都相约聚集国都雒州,誓死不同意杨皇禅位,因为这等于是改朝换代。
随国的将军们按兵不动,各地官吏也在观望。只有这些凭着一腔热血的士人,纷纷汇聚而来,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阻挡一个武宗的威势。
很快,第一批汇聚到雒州城的六千士人被下狱,第二天有一千人被拉出来斩首。
然而整个随国的士人却更加的坚定,那一千人的死就好似给他们打了鸡血一般。
眼看读书人们越来越多,那个武宗后人家族直接夺取了兵权,完全掌控了朝政,然后一股脑把牢狱里面囚禁的五千人全部拉到城外活埋,企图震慑天下人。
可是这一举动直接引爆了局势,随国凡是有势力的士人纷纷开始散尽家财招兵买马,准备入京勤王。而那些没有势力的士人则继续朝都城汇聚,而那些被杀掉的士人家族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一时间整个随国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