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时东杨抬头将黏糊糊的头发向后拨了下,扭头看见时苏那副潇洒的头也不回的样子,转身快步过去一把拽住她胳膊:“时苏!你他.妈别太装!你爸时棱康现在已经是半个废物,要本事没本事,要家没家,要靠山没靠山,整天在帝都混吃等死,还他.妈不是要靠我养着?”
时苏用力要甩开他手:“时棱康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是死了你倒是可以告诉我,我好买几挂鞭炮让你拿回去放!”
“呵,他在帝都这两年可从来没放弃过在老爷子面前赎罪表现,像条狗一样的渴求再有继承股权的机会,你现在是不回去,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筋,跑回帝都和你那个废物爹一样的找老爷子摇尾乞怜!”
原来时东杨找她麻烦的原因是时棱康还在暗暗的跟他较劲儿。(.K6uk.看啦又看手机版)
时东杨手劲很大,时苏甩不开,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懒得跟他废话,转眼看向街边的警察亭,以眼神对着那一方向求助。
果然看见有警察过来了,时苏才警告的看向时东杨:“我不想跟你东拉西拉浪费时间,你要是有足够的能耐就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好好看住,要是自知没那个能耐而生怕我哪天回去夺你家产,这可怪我不得我!我跟时家从来都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一定要逼得我想要回去捞点什么,你可以试试继续惹我!时东杨,如果我没那个本事,你防着我等于多余,如果我有这个本事,你也防不住我。就以这种事事都想多此一举只会耍嘴皮子的臭毛病,怪不得才短短两年的时间时家就败落至此,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好好学学港市商圈的尔虞我诈,好好学学经商与为人处事的手段,而不是对我一个连半只脚都没跨进你们商圈的女人处处相逼!”
“你是没进商圈,可你错在姓时,错在是时棱康的女儿,错在不该被老爷子发现!”时东杨狠狠捏着她的手腕,在警察已经走近的刹那终于放开她手,转身对过来询问的警察解释了几句。
时苏叫的车刚好停在路边,她迅速打开车门进了车里,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被捏的通红一片的地方,拿出消毒湿巾反复擦了好几遍。
时东杨每一次忽然抽风来针对她,都绝对是在时老爷子面前被骂了,或者是受了其他什么刺激,否则不会无缘无故这么无聊,刚才那么大力气,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他甚至想要将她直接甩到马路中间去,想让她死在那些高速行驶的车流之中。
是紫金花酒店里的事故给了他什么启发?还是时老爷子最近又有了什么动静,使得时东杨恨不得她立刻消失?
她错在姓时,错在时棱康的女儿。
的确。
她难得认同那个渣滓废物的话,早在二十几年前她连时家的一碗干净的剩饭都吃不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错在哪了,她不该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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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苏站在病房门外,里面的人是她渴求已久的温暖和安全感所在。
但她不能。
其实这道门她也没有必要再进去。
她大可以如两年前那样薄情寡义,随便请个医院的护工来照顾他,她借着已经离开医院的机会,直接飞回江市。
可她没有这样做。
明明不能再继续下去。
也不能进去。
可她竟然还是回了医院。
毕竟刚买的软枕总得拿过来。
护士来来回回的在其他病房里送东西,看见她已经在这间病房门外站了好半天了,路过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看她。
时苏把头抵在眼前的门上,闭上眼睛,心里正在展开着一场剧烈的拉锯战,一方在拉扯着她,让她离开,不要进去,另一方在推着她,让她快点进去。
忽然,房门上传来一声响动,有人在里面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