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接待室,张历大步流星地推门进来。“对不起让两位久等了。”边走向谷田边说。
“哪里。”
“对不起,我有个病人想穴一下队,问我有没有空,说话就到。如果两位没有其它什么事的话,我想,”向着谷田没走几步,便又折了回去,把手伸向门把手。
“就是刚才那通电话?”
“是的。”扭动把手为两人开门。“您看两位特地来这一趟,我也没帮上什么。”让人觉得如果不是他那位病人会瞬间移动,能立时三刻到现场的话,便是,在下逐客令。“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请尽管说。”对于迟迟不肯起身,赖在沙发上的两人,张历笑容可掬地上前递过名片。这是谷田第一次见到他笑。因为两腮没什么肉,所以一笑起来,就像布折皱起来一样,让他原本阴虚虚的脸,此刻看来更加不怀好意。出于礼貌谷田只好站起来接。“小顾,帮我送一下两位警官。”他马上叫来了门口的助手。这使谷田二人无法再坐回去。“那么我就不远送了,两位慢走。”秘书顺着他的意思摆出了请的姿势。
谷田无奈只好跟着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张历的逐客令下得不仅突然而且突兀,这里面一定有鬼。他并不相信真有什么说话就到的客人会来。再说他此行的目的并没有达成,放弃只会让事情前功尽弃。所以他绝不能就此打道回府,必须找借口留下来。而这个机会只有一个了。虽然张历之前没有给他任何穴话的机会,就像一个在舞台上抢话筒的主持人。但他总不能拒绝自己的道别吧。然而只要有了说话的机会,谷田就有自信能扭转被动。
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任凭门在他身后严丝合缝地关上,目光始终停留在上面。仿佛就在它关闭的一瞬间,在它越来越接近门框的一瞬间,他窥见了某种,异样的,甚至可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某一种东西。
他沉默了。当挥金如土的阳光从门缝中逐渐消失的时候,一股前所未有的黑暗向他袭来。像一条巨大无比的鲨鱼张开了血盆大口,从海的深处直扑上来。他被囫囵吞下。他沉默了。无可救药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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