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山皱眉随后不悦道：</p>
“你这就有些霸道了。”</p>
“不。”</p>
张无忧再摇头，然后一脸认真地看向许远山：</p>
“我不会输。”</p>
三分钟后。</p>
许远山倒在地上。</p>
他鼻梁骨断裂，眼眶高高肿起，一条手臂被折断，身上多处剑伤，衣服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p>
在他的四周，桃树大片倒塌，让这片原本茂密的桃林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空地。</p>
而张无忧则毫发无损地站在距离他十丈的位置。</p>
他手牵着小雨，身后是眼神锋利的阿浪，肩头是双眸森冷的红烧肉，身前是剑气凌冽的阿九。</p>
“小……无忧，真的……不能饶一条路吗？”</p>
“只是绕一条路……能……能有多难？”</p>
许远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话都非常艰难。</p>
张无忧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书包的背带，然后牵着小雨径直转身朝桃花坳出口的方向走去。</p>
“小无忧！~”</p>
“你……你等等！”</p>
许远山奋力从地上坐起。</p>
张无忧这才转过头。</p>
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那许远山。</p>
“拳头……”</p>
许远山提前了他那只有些肿胀的拳头晃了晃然后才道：“我曾经遇上过一位境界十二重天的大拳师，他……他告诉我，拳头不是越重越好，不是越快越好，也不是越巧越好，真正厉害的拳师，是靠脑中的一个念头挥拳，有的人挥拳时想着一拳碎石，有的人挥拳时想着一拳开山，这叫拳意，有拳意的拳头，遇石碎石，逢山开山……”</p>
张无忧沉默了片刻后摇头道：</p>
“太远了，我没听见。”</p>
说完头也不回径直离开。</p>
“傻小子，你不用担心，你牵连不到我，老牛我这点能耐还是有的！”</p>
看着张无忧离开的背影，许远山用力大吼了一声。</p>
张无忧依旧没有回头。</p>
“哎哟，啧啧啧……疼死我了，下手也不知道轻点……”</p>
因为大喊大叫牵动了嘴角的伤口，许远山疼得龇牙咧嘴。</p>
他接着又一把躺下，然后望着头顶那一团团悠闲的云朵低声喃喃自语道：</p>
“明明能晚上走，偏偏要挑白天，不就是想让那镇海楼知道，这是你一个人做的吗？”</p>
说着说着，他用他那只还能活动的手，从地上薅起一把杂草盖在脸上。</p>
一把又一把，直至将整个脑袋全部盖住。</p>
……</p>
桃花坳，出口。</p>
张无忧看到了那头血肉模糊的白龙。</p>
白龙也看到了为她开门的少年。</p>
虚弱的白龙忽然有些后悔。</p>
因为眼前的少年是这么的年轻，比她那缕神念感应到的还要年轻许多许多，只觉得自己不该将他卷进来。</p>
但少年的眼神却一如那晚般坚定。</p>
坚定到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绝少年。</p>
“稍等。”</p>
良久后，张无忧开口。</p>
说完这话之后，他没再去看那奄奄一息的白龙，而后仰头望向了身前那方如小山般的印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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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方印章面前，张无忧小得就像一颗米粒。</p>
但他的眼神依旧没变。</p>
随后张无忧抬起了手，一尾小鱼自他掌心跃起。</p>
“阿九。”</p>
“阿九在！”</p>
“开路。”</p>
“铮！——”</p>
随着一道剑鸣声响起，一如昨夜约定好的那般，阿九一剑破空冲霄而起，随后又从空中笔直落下，一剑重重刺在那方印章顶部口吐雷电的石兽上。</p>
“轰！~”</p>
地面骤然一颤。</p>
那缠绕在印章四周的道道闪电随之消散，被笼罩其中的白龙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p>